投偏的篮球砸到篮板后以锐角折射下来,但始终紧盯着皮球飞行线路的拉里·伯德准确地抓到了篮板球,旋即向前推进,没有半点迟疑,同时摆动着脑袋环顾全场,检视自己的传球方向。
球还在空中飞的时候,埃尔文·约翰逊就已经开始往前场跑了。虽然他和伯德一起人选这支大学全明星队参加这项国际邀请赛的时间只有短短6天,但“魔术师”已经确信伯德是队中最可靠的篮板手。
伯德带球沿着中路推进,“魔术师”则在右路快速下底,一边向伯德要球。但伯德却把视线转开,似乎在寻找别人。那一瞬间,“魔术师”感到了一阵失望。“我猜他不会把球传给我了,”他喃喃自语。
但与此同时,伯德的背后传球却向导弹一样精准地送到了“魔术师”的右手掌中。约翰逊先用胯下运球让防守他的安德烈·拉帕托夫(AndreiLapatoV)缴械投降,接着看也不看就将球往后抛过自己的肩膀,传回给了伯德。
来自印第安纳州立大学的伯德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将球点回给了“魔术师”,让以一防二的前苏联球员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约翰逊轻松上篮打板命中,肯塔基州列克星敦鲁普球场里的观众们都兴奋地高声叫好。
“魔术师”转身跑向伯德与他击掌庆祝,然后两人肩并肩往回跑:一位得意洋洋,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拍着手;另一位则低着头,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这样,以队友的形式,埃尔文·“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两人难解难分的篮球之旅正式开始了。
“魔术师”在这次比赛之前从未见过伯德,他为伯德如此漂亮的传球感到惊讶。看到伯德给他送出那记漂亮的背后传球时,约翰逊对自己说:“我可不能让这家伙抢走我的风头。”
“那是不可思议的三秒钟篮球配合,”约翰逊说,“砰,砰,砰!当时我就想:‘我喜欢和这家伙一起打球!’相信我,观众们也爱上了我们的表演。”
那年约翰逊18岁,伯德21岁。在对前苏联国家队的那场比赛过去30多年之后,两人对那次配合仍然记忆犹新。“那后卫手忙脚乱,根本没法跟上我们的传球。”伯德回忆,“我们的速度太快了,只见他的头转过来,又转过去,最终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我当时就笑了,因为那可怜的孩子根本没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名后卫不是唯一毫无准备的人。那天没有人想到要记录下伯德和“魔术师”如魔法般的配合,第二天的报纸也没有关于他们妙传的生动描述。在1978年,虽然他们俩都已经展示出篮球天分,但都还没有有被广泛认可为顶尖球员。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赢得过NBA总冠军,也没有当选过最有价值球员,甚至连NCAA冠军都不曾拿到过。就这样,伯德和“魔术师”以队友的方式开始了他们的传奇,而这个颇有讽刺意味的故事开头却没有被记录下来。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篮球生涯尚未演变成篮球历史上最引人人胜的一段巅峰对决。
“那时候他们当然已经是好球员,”他们在那届比赛中的队友迈克尔·奥科伦(Michael O’Koren)说,“但他们还没成为后来的‘魔术师’和‘大鸟’,还没到时候。”
相反,在那届名为世界邀请赛的国际比赛中,约翰逊和伯德在队中都只是替补球员,徒劳无功地想向主教练乔·B.霍尔(Joe B.Hall)证明自己应该得到更多出场时间。
尽管伯德和约翰逊在训练中联手击败那些首发球员时偶尔也会相视一笑,但当时伯德几乎没跟约翰逊说过话。那时他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等他回到了印第安纳州弗伦奇利克小镇的家中,才对哥哥马克·伯德(Mark Bird)说起约翰逊。
“我刚见识了大学篮球圈里最出色的球员,”拉里·伯德对哥哥说,“他就是‘魔术师。’约翰逊。”
世界邀请赛(也称为匡威杯)是一家电视台发起的赛事,由一群大学球员组成的美国队在五天内分别在亚特兰大的奥姆尼球场、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卡迈克尔礼堂球场和列克星敦的鲁普球场与前苏联、古巴和前南斯拉夫队各打一场比赛。
那时伯德刚在印第安纳州立大学打完了大三赛季,人选了全美大学最佳阵容——三个月后他将在选秀大会上被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摘走。而“魔术师”约翰逊则刚打完在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第一个赛季,人选了全美大学第三阵容,他的背后传球、空中接力和诡异的击地传球经常人选十佳进球。
但在世界邀请赛上,约翰逊和伯德并没有受到重视。当时占据头条新闻的是乔·B.霍尔和他的肯塔基大学野猫队,因为在那届比赛前一个星期,他们刚以94:88击败杜克大学,夺得NCAA冠军。在世界邀请赛上,霍尔教练将自己的五位弟子列为首发阵容:小前锋杰克:“呆鹅”·吉文斯(Jack“Goose”Givens,他在与杜克大学争冠时砍下了41分)、大个子中锋里克·罗贝(Rick Robey)、控球后卫凯勒·马西(Kyle Macy)、左撇子前锋詹姆斯·李(James Lee),以及后卫杰伊·希德勒(Jay shidler)。
尽管由约翰逊和伯德领衔的二队在训练中彻底压倒了一队,但吉文斯、马西和罗贝在那届邀请赛上还是霸占了大部分出场时间。私下里,约翰逊和伯德都对被不如自己的球员抢走出场时间颇有怨言。“大出风头的是肯塔基大学的球员,其余球员都只是凑数,”伯德说;“霍尔只想向全美国展示他自己的球员。”
伯德和约翰逊在世界邀请赛中一起度过了八天时间。虽然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坐队车,但两人之间的谈话不超过四五次。“魔术师”与阿肯色大学队明星西德尼·蒙克里夫(Sidney Moncrief)高谈阔论,大声播放着他的录音机,随着俄亥俄大学球员们的节拍跳舞。,他的音乐和个性都在队中大受欢迎。而伯德却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安静地透过车窗浏览肯塔基州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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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邮报》
伯德与“魔术师”在球场上共同演绎了伟大的传奇,而退役多年后合著的这部作品,则为这段传奇谱写了完美的终章!
——《蒙特利尔大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