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外文化交流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杭州佛寺,当然不止径山一处。由于南宋时杭州作为全国的佛教中心,许多名山名刹云集了不少著名高僧,所以人宋学法的日本僧人,大多慕名而来杭州参学问道,到过杭州的不少寺院,留下了不少佳话。如曾住杭州净慈寺与宁波天童寺的长翁如净禅师,将曹洞宗禅法付于日僧永平道元,成为日本曹洞宗的祖师;后来被封为“法灯国师”的日僧心地觉心,离开径山后到黄龙洞护国仁王寺参谒无门慧开禅师而开悟得法,还向张参居士学会了尺八的吹奏法,返日时将尺八技艺带回东瀛,使之成为日本的民族乐器,这是中日音乐艺术交流史上的一段佳话。南宋时杭州佛教与日本佛教的密切交往,不仅是中日佛教交流史上的盛事,也是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个亮点,是中国传统文化影响一衣带水的邻邦的一个重要管道。
在儒释道三教关系的处理上,尽管南宋诸帝在具体做法上有所差异,但总体上说,南宋基本上还是沿袭北宋时的路线。而在三教会通方面,宋孝宗的思想是最有代表性的。宋孝宗撰有《原道论》,论证并倡导“三教合一”,他认为三教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明确提出“以佛修心,以道养生,以儒治世”的观点。这使早已形成的三教各有特长、分工互补的传统文化格局,通过帝王之权威,得到更进一步阐释与强调。宋孝宗对三教关系的论述,自然适用于都城杭州,而且杭州还是据此处理三教关系的一个样板。
杭州佛教经过两宋前后三百多年的发展,“东南佛国”的地位得到更进一步的巩固和彰显,内涵也更加丰富充实。不仅精英佛教在杭州成就显著,而且普世性的平民佛教,在高僧名士等精英指导与影响下,也有广泛的展开。“处处风送白莲香”,念佛风气广泛普及于民间;慈悲为怀的放生护生善举流行于民间,西湖亦成为天然的放生池;④佛教的有些佛事活动,也逐步演化为民间习俗。
进入元代,杭州失去首都的重要地位,元代统治者又特别推崇喇嘛教,杭州佛教在全国的地位因之而明显下降。但元代在宗教政策上,总体比较宽松,汉传佛教依然受到朝廷的尊重。因此,元代的杭州佛教,一方面增添了藏传佛教的若干色彩,飞来峰的密教造像(至今基本保存)等,正是这方面的重要历史见证;另一方面尽管南宋皇城遗址一带遭到严重破坏,也殃及汉传佛教的寺院,但元代杭州的汉传佛教还是有一些亮点,如出家于净慈,曾住持云居山圣水寺、西天目山狮子院的元代最有影响的大禅师中峰明本,颇受元代朝廷的重视,先后两次获得皇上赐号(“智觉禅师”与“普应国师”),世称中峰国师,有“江南古佛”之誉,他继承发扬永明延寿以来融合佛教诸宗,融通释道儒三教,禅净兼行,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有重要地位。元初著名书画大家赵孟频乃倾心仰服并皈依中峰明本的大居士,他为杭州留下了许多墨宝,包括给杭州的寺院题额、书匾、作画与撰题楹联等,使杭州的佛教圣地大为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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