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脚燕的窝
6月25日。每天燕子都在我的眼前操劳着,做着自己的窝,于是窝就一点点地变大。它们一清早就开始工作,到中午息工两三个小时,然后接着修整和营造,直到太阳下山前大约两小时内结束工作。不停地造巢是做不到的,因为黏土需要时间变干燥。
有时有别的毛脚燕飞来它们那儿做客,如果公猫费多谢伊奇不在屋顶上的话,它们还会停在树墩上坐一会,唧唧喳喳地说着话儿。新迁入的房主也不会赶它们走。
现在燕窝已经像一个满圆后开始亏缺的月亮,缺口向着右边。
我非常清楚燕巢这样的形状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它不是向左右两边均衡发展。这是因为雌燕和雄燕都参与了造巢的工作,但两者花的力气是不一样的。雌燕含泥飞来巢上时总是头向左栖停;它做得非常努力,而且啄泥的次数比雄燕频繁得多。雄燕常常不知飞到哪儿待着不见了影儿,一去就是几个小时,可能和别的燕子在白云下面追逐去了。它停到巢上总是头朝右。它的工作当然赶不上雌燕,所以巢右边的进度总是落后于左边。这就是燕巢的建筑进程发展不均衡的原因。
雄燕竟是那么懒惰的家伙!它怎么不为自己的懒惰感到害臊!它比雌燕力气大。
6月28日。燕子已经不再筑巢,而是把麦秸和羽毛往窝里拖——它们在铺床了。我就是没有想到它们的整个工程盘算得那么利落;原来理应让一边的进度快于另一边!雌燕把巢的左边筑得高到了顶,而雄燕却没有把自己这一边筑到头,于是筑成了右上角开了口的一个不完整的泥球。当然它正需要这个样子:这里是它们的出人口,是门户。否则燕子怎么进自己的屋呢?看来我是无缘无故地责骂了雄燕。
今天是雌燕留在窝里过夜的第一个晚上。
6月30日。巢筑完了。雌燕已经不再出窝,也许它已产下了第一个蛋。雄燕时不时地带些蚊子回来给它吃,还不停地唱着歌——它在祝贺它,心里乐着呢。
又飞来了一个“使团”——整整一群毛脚燕。它们全体在飞行中依次向巢内瞧着,在巢边凌空摆动着身子,说不定还吻了幸福的女房东伸到门外的嘴呢。它们唧唧喳喳地叫呀叫的,叫了一阵就飞走了。
公猫费多谢伊奇偶尔爬上屋顶,往屋檐下窥探。它该不是在等窝里出现小鸟的时刻吧?
7月13日。雌燕几乎不间断地趴在窝里已经有两个星期。它只在中午最热的时候飞出来,因为当时柔弱的燕蛋不会受凉。它在屋顶上空盘旋,捕食苍蝇。接着它飞向水塘。在那里贴近水面一飞掠而过,用喙汲水。水喝够了,就又回到窝里。
今天雌燕和雄燕两口子都开始经常从窝里飞进飞出。一次我看见雄燕嘴里含着一片白色蛋壳,而雌燕则含着一只蚊子。这表示窝里已孵出了小鸟。
7月20日。这才可怕呢,这才可怕呢!公猫费多谢伊奇爬上屋顶,身子已经完全从屋脊上悬着了,——它想用爪子去够那个窝。而窝里的小鸟是多么可怜地在叽叽叫着!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突然飞来了整整一群燕子。它们叫着,飞掠着,几乎要碰到猫的鼻子。哎哟,它差点儿没用爪子逮住一只!哎哟!……它又扑过去抓另一只了!……
好哇!灰色的强盗失算了:它从屋顶滑了下去——嘭!……
它摔倒没有摔死,不过反正够受的:喵呜叫了一声,踮着三只脚走了。
它活该!它再也没有来惊扰燕子。
驻林地记者:维丽卡
苍头燕雀的幼雏和它母亲
我们家的院子草木很茂盛。
我在院子里走着,突然脚下飞出一只刚出窝的苍头燕雀的雏鸟,它头上长着一撮尖尖的绒毛。它飞起来,又落下了。
我捉住它带回了家。父亲建议我把它放在敞开的窗口。
不到一个小时,小鸟的父母就开始飞来喂食了。
它就这样在我那儿过了一整天。
夜里我关了窗户,把小鸟关进了笼子。
早晨5点左右我就醒了,看见窗户的装饰框上停着小苍头燕雀的母亲,嘴里含着一只苍蝇。我跳下床打开了窗,开始从房间深处观察。
不久小鸟的母亲又出现了。它停在窗口。小鸟叽叽叫起来,——要求吃食。这时雌苍头燕雀毅然飞进房问,跳到鸟笼跟前,开始隔着笼栅给小鸟喂食。
接着它飞去寻找新的一份食料了。我把小鸟从笼子里取出来,带到了院子里。
当我想再看看小苍头燕雀时,它已经不在原地:母亲把自己的小鸟带走了。
所洛佳·贝科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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