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烫伤的哈耶克
第一节 影响的焦虑
从自由主义产生的那一天起,它就面临着诸多指责、冲击和批判。无论是来自学术逻辑上的,如自由主义学说内部的分歧和流派之间的纷争,以及保守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对它的挑战,还是出于实际生活、制度世界的非自由主义的或反自由主义的动作、操练。哈耶克的自由主义理论就可以说是这个“挑战一反应”过程中的一个环节的产物,是一个披着灿烂光辉的衣裳,且有着一种眷恋古典的乡愁的理论儿。
也许的确像塞涅卡所说:人生如同故事,重要的并不在于有多长,而是在于有多好。如此看来,为解救自由主义的危机而奋起著书立说的哈耶克,其学术海滩就是相当的精彩了。从这种丰富的经历中,一个应当不会偏离明见太远的料想就是面对着生活世界的那些影响,或许会存在精神的焦虑传达到哈耶克的感知和思考中,然后转变成与之相衔接的著作中的问题意识。当然,这个推断的确不是臆断,从一开始,哈耶克自由主义学说的内容就坠人到其中,且论述的问题意识消解掉或交换了时代带给他的焦虑。
当哈耶克这个思想者的生活世界遭遇到波澜壮阔的社会事件时,他敢于求知和运用理性的这根“脆弱的芦苇”起而大胆应对,其呼唤之声上达于人类亘古有之的理性法庭。哈耶克穿越了从1917年到1991年间的一段险象环生的历史,其间发生的“政治”意义上的大事件众多,如全球自由主义经济秩序及其国家制度的暂时低潮,极权主义运动和政权的兴起、发达于一时和趋于弱势,30年代的世界经济大萧条的袭击,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降临,美国霸权的建立,欧洲殖民帝国体系的解体,20世纪50~60年代西方世界的繁荣、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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