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
从广场的地下通道走过时,总有真残疾和假残疾的人跪在那里,点头如鸡啄碎米。有时候,我会扔个一元的钢镚儿给他们。当然,我并不总是这样做,但偶尔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也伸着手,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他们的岁数和我爷爷奶奶一样大,即使骗我一块钱,还能把我骗穷吗?而且我留意观察了,我这个钢销儿是他(她)手中最大面值的钱,他(她)会因此高兴半天的。
在大街上看到外地人满面油汗地问路,我一定会认真地告诉他,往左怎么拐,往右怎么拐,乘坐几路车,等等。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这种详细的介绍,费不了我箩长时间,但会让他对这个城市留下美好的印象。
我所居住的小区管理很严,保安常常走过来询问每一个进门的人,但是,他们的询问会让人不舒服,因为,如果你衣冠楚楚,他连问也不问;如果你穿戴稍微邋遢一些,他就会问个不停。好几次,业主因为保安以貌取人和他们吵起来。业主偏偏不把每家每户特制的钥匙拿出来给对方看,理由是,我进自己的家门还要受你们限制啊!我也和他们吵过。在我的意识里,他们是看我不像这里的业主才来询问我的,是狗眼看人低。可我现在不和他、们吵了。那是人家的职责,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干吗要故意找你的麻烦。老老实实把钥匙给他们看一下就是了。被问一次就掉价吗?
夏秋季节的傍晚,常常有一些郊区的农户在马路边卖菜,他们黑红的脸上总是挂着谦卑的笑。我和妻子有个默契——从他们手里买东西时不讲价。这些菜,从种到地里到长大再拿到城里来,不容易。我父母也是农民,也种庄稼,从年头忙到年尾,挣的钱很有限。如果不想买,走开就得了。如果想买,也不差这几毛钱,痛痛快快地上秤交钱,双方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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