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康德走向黑格尔再回到康德
在现代哲学中,到底是康德还是黑格尔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作为现代思维原则的基础理论?这是一个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的、具有很强的挑战性的问题。众所周知,我们到底应选择康德还是选择黑格尔这一问题在新康德主义、黑格尔左派和马克思主义哲学那里已经提出来了。新康德主义要求重新回到康德,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对康德的基于理论理性批判之上的认识论更感兴趣,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康德认识论中的“哥白尼革命”才真正揭开了认识与对象的隐秘关系。而对于黑格尔左派而言,只有在黑格尔的辩证法中才包含着一切新时代哲学所需要的因素。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把黑格尔哲学当做其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基础。这就是说,在其理论的建构的过程中,它选择了黑格尔而不是康德。恩格斯只把康德当做一个自然哲学家来肯定——恩格斯把康德视为是对太阳系产生和地球自转与潮汐关系最早作出解释的人。而康德的实践哲学,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眼里,只是一种软弱和保守的“德国市民”哲学。
今天,在新的哲学氛围下,到底选择康德还是黑格尔的问题依然存在。特别是在那些仍然把规范概念视为哲学反思的基础的规范理论中,这种选择仍是不可避免的。但到底选择康德还是选择黑格尔涉及一些具体和专门的问题。比如,如果我们选择康德,那么是选择作为一个形而上学二元论者的康德,还是选择一个把实践理性建立在规范概念之上并强调规范实践的普遍性的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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