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文化的塑造物,人的生命成长总会留下鲜明的文化印记,个体的生活史及其所处特定文化情景被个体激活和提取后,又会持续影响人的观念和行为。文化是意义的共享,人们通过意义可以知觉到个人的经验与身份,并且提供了“我们是谁”、“他们是谁”的答案,这实际上也是对他人与自己进行了分类和认同:根据某种分类原则把他人和自己放在了社会地图中的某个恰当位置,而位置即意味边界乃至区隔。文理学科专业和教育专业之间有着明显差异的学科文化(“专业差异”)使学科教学论教师用“后妈养的”一语概括其在教育学院的感受,并且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不自觉地意识和了解到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地位和自己的身份,不自觉地将自己定位于“弱势”和“边缘”,从而与文理学科专业和教育专业的同僚们都会有一种区隔感,充其量只是区隔程度不同而已。“在教育学院,至少在教师教育方面,还把我们当作半个人看待;而在学院,在教师教育方面,没有人把你当人看待。”(摘自该师范大学学科教学论教师E的邮件)
二、积重难返的大学学术惯习
布迪厄指出:“在高度分化的社会里,社会世界是由大量具有相对自主性的社会小世界构成的,这些社会小世界就是具有自身逻辑和必然性的客观关系的空间,而这些小世界自身特有的逻辑和必然性也不可化约成支配其他场域运作的那些逻辑和必然性。”现代社会并不是一个浑然一体的世界,而是一些各自分化、只在一定程度上总体化了的实体,由一系列不同社会位置所构成的、彼此交织却又日益走向自我调控的场域组成,每一个场域都有它的支配者和被支配者。场域是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网络,包含多种层面的具有相对自主性的社会小世界(如经济场域、社会场域、文化场域等);不同场域中又存在不同层面的势位,而且“在每个场域里,等级制总是不断遭到抵抗,而且维系并增强场域结构的那些原则本身也可能遭到挑战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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