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人由于地理环境的局限和生存所迫,多半没受过很高的文化教育,他们所受的教育大多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和儒家传统的耳濡目染,这些朴素加经验型的价值观念深深镌刻在潮汕子孙的脑海里。他们大多家境贫寒,为了生存,背井离乡漂洋过海。为了摆脱贫穷状态,什么苦活累活都干,什么生意都做,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只要能赚到钱,就敢于冒险,敢于“拿命搏”。
“人面生疏,番仔(潮汕人对当地人的称呼)擎刀”,这是过番的潮汕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面临的困境。可是,人既已出来,就不能空手而归,说一千道一万,不赚点钱回去无颜见粤东父老啊!“火船驶过七洲洋,回头不见我家乡。是好是劫全凭命,未知何日回寒窑?”夜深人静时,很多潮州儿郎哼起这首家乡的歌谣,泪湿青衫。
暹罗华侨林冬瓜的经历就是一个典型。
1896年,揭阳县霖磐东洲五村的林冬瓜,因生活所迫,抛下家中妻儿老小,借了路费,乘着红头船前往暹罗。他在异乡举目无亲,靠卖苦力为生,加上水土不服,疾病缠身,差点丢了性命。省吃俭用,七年后才敢给家寄去第一封信,汇款两元。他曾被解雇十多次,最终在泰国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站稳脚跟,进而开始自主创业。他创业之初,主要经营一些建筑用的沙土,后来开始承包工程,因为技术好,为人又忠厚老实,受到当地社会各界的普遍信赖,连皇宫建筑的修缮都让他承包下来了。至此,林冬瓜由一个流落街头的杂役与苦力,成长为泰国赫赫有名的“和昌”建筑公司经理。
和林冬瓜的辛酸处境类似,美国南加州侨领佘绍汉从老挝迁到夏威夷时,钱囊空空,一家6口住在最多只能居住4个人的小房子里,闷热拥挤。当时的余绍汉一边学习英语,一边在快餐店打工,每天工作都接近10个小时。余绍汉逐渐小有积蓄,自己成立了装卸公司,每次货物运到,身为老板的他往往让全家老小齐上阵,充当卸货工。很多次,他从早上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几十磅的大包裹,他扛起来一走就是数百米,有时这样的包裹多达几百个。每次卸完货后,他往往会一头瘫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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