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尽管统计结果在很大程度上站不住脚甚至荒唐可笑,将统计学关系转变为一项可行的政策非常困难,但现代主流经济学人却往往基于其实证研究而提出政策建言。举目前在西方社会正日益勃兴的气候和环境经济学为例。经济学家对人类经济活动如何影响大气和环境的作用机制知之甚少,却简单地通过数据的处理来对相关问题指手画脚。譬如,2009年下半年哥本哈根全球气候会议之际,我在英国Exeter。大学参加的一个Simenar就涉及这类主题。主讲者的大致结论是,计量数据表明,GDP的增长以及二氧化碳的排放与全球温度上升并没有正相关性,因此,长期被认定的“二氧化氮排放量增加会引起‘温室效应’”的结论是不成立的,全球气候会议制定的二氧化碳减排方向根本是“庸人自扰”。确实,迄今为止所使用的气候模型大多未能预测近年来的温度骤增情况,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这些模型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更不要说,目前有关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数据本身也存在问题;而且,即使研究所选取的数据没有问题,目前也没有二氧化碳排放与温度上升间存在正向关系的研究发现。这也不能得出不应减排的主张。一者,影响气温变化的因素除温室气体之外还有其他诸多因素,如浮尘对阳光的遮挡、城市化产生的“热岛”、海洋对热量的吸收而导致大气变暖的滞后,以及地球本身也许正处于“寒冬”周期,等等;二者,即使二氧化碳排放导致的气温上升可以为其他因素的变化而抵消,也不能得出二氧化碳减排无足轻重的结论,因为二氧化碳排放也会为人类带来其他危害,这包括环境污染会导致的基因变异、疾病爆发,甚至直接影响人们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心情,等等。此外,即使气候变暖是一个确切的事实,我们也无法由简单的计量模型来证实高温是由气体排放造成的温室效应所引起的,相反,在很大程度上只能依靠逻辑机理的分析以及其他经验的推测。一者,物理学的基本理论已表明,二氧化碳分子能够吸收红外线辐射,从而使得温度变高,这也很容易在实验室中得到检测;二者,天文学的观察也表明,有高密度温室气体的金星的地表温度达到了水的沸点的多倍,而缺乏温室气体的火星的地表温度非常低以致水无法以液态形式存在。
可见,尽管作为处理经济数据以剖析经济现象之间关系的一门日益精确的工具,经济学研究中运用实证方法和计量工具是无可厚非的:一者,它可以使得纷繁芜杂的社会关系变得清晰,从而可以更清晰地对现象进行描述和刻画;二者,它借助数学逻辑而有助于认知的严密化和精确化,从而有益于思想的发现和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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