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仅比南极洲大的世界第六大洲),拥有一部暴力与文明交错的历史,正如一个有时和睦有时争吵的家庭,在历史的进程中,欧洲经历了太平盛世也遭受了血雨腥风。2000年前,欧洲被罗马帝国的第纳尔(一种货币单位)连接成一个整体,如今,它已被另一种新的通用货币——欧元紧密联系起来,这使旅游更加便捷了,尤其在欧盟取消r边防站与边检之后。
这虽不是一本介绍欧盟的书,但除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国家和一些岛国,它成立时的所有成员国(欧盟于20世纪成立),包括小小的瑞士(尽管它还使用法郎而且开放程度较低),都在我们介绍的范围之内。2004年,为了享有作为欧盟成员国的待遇,又有10个国家加入欧盟,其中的8个国家,包括自认为是欧洲中心的立陶宛,均来自欧洲东部。这使得美国国防部部长(他的祖父来自德国的不来梅)看到冷战之后欧盟地域范围的不断东移的事实,也意识到,东欧已在“新欧洲”中占有一席之地。它们在崭新的世界中,将会呈现着怎样的面貌呢?这是城堡和香槟酒的世界,有拉斯卡拉歌剧院和赌城蒙特罗,有在威尼斯运河悠然摇曳的凤尾轻舟,还有吉卜赛人演奏小提琴的优美琴声。欧洲是民主政治的发源地,基督教文明的摇篮,曾放射出文艺复兴的光彩,弥漫着皇室的高贵;米开朗基罗、贝多芬诞生于此,奔驰汽车、戛纳电影节、通心粉、塔帕(一种用来做衣服的树皮)等无一不是欧洲大陆极富特色的标志性事物。一些短期暴富的国家可能对此不屑一顾,但这些国家也不得不承认欧洲的艺术为世人赞叹,它的美酒为世人畅饮,它的时装被世人模仿,它的各种语言则在世界各个角落被人使用。
欧洲人有着自己对欧洲的见解和独特的感受:对于法国政治家而言,欧陆疆界以内的版图是所有为了自我利益必须团结起来的西方国家的集合体;对前苏联的各加盟共和国而言,欧洲是可以回归的家园。浪漫主义者视巴黎为其中心,官僚们奉布鲁塞尔为其圣地,时尚领潮人以巴塞罗那和米兰为舞台,古典主义者去雅典觅根,天主教徒将梵蒂冈尊为心灵的故乡,滑雪爱好者去阿尔卑斯山纵情欢乐,喜爱享受生活的人们去地中海海滨沐浴海风的吹拂。分权而治虽然欧陆各国在地理上紧密相连,但是整个欧洲大陆的情况绝非同质同种,欲将各具特色的诸多民族熔于一炉已证明为枉费心机。古罗马查理曼大帝以及拿破仑相继失败,而欧共体的官员们也难竞全功。
事实上,尽管欧洲各国领导人频频握手签约,但是欧洲人根本不将他们自己视为一个单一的整体。的确,欧洲人甚至还常认为自己不是其所属国家的一员。巴斯克人、布列塔尼人、卡塔兰人、佛兰芒人、伦巴底人、普鲁士人,以及昔日各个帝国和城邦的子民后裔,迄今仍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获得独立。欧洲境内各少数民族后裔亦不容小觑,他们能投票参与政治,或许偶尔还扔出一颗炸弹。现在若有某位要人对马其顿问题出言不当,仍有可能令其所在的希腊政府下台。
彼此之间不信任感根深蒂固,各国主要报纸仍进行陈规老套的刻板报道,不时激发民族宿怨。一旦局势发生令人忧虑的突变,报刊杂志也会报道其他欧洲人对他们的观感。欧洲每个国家、每个地区、每个城市都有不少警句可以概括各自特色,而这些民俗谚语式的概括则加深了其他人对那些地方民族特色的印象。从工作勤奋的北方条顿民族到南方乐天奔放的拉丁民族,从激烈喧嚣的巴伐利亚人和易动感情的波兰人到骄傲自大的法兰西人和惯好左道旁门的希腊人,以及令人厌烦的比利时人等等,如此这般的卡通角色很容易描绘,无不都是漫画家笔下栩栩如生的人物。
南北方的区别是最为明显的:居住在北方较寒冷地带中的勤奋人民对沐浴着明媚阳光、贪图享乐的南方懒散农民嗤之以鼻。一般来说,高大魁梧、身体健康、皮肤白皙乃北方人种的特点,越往南人种的肤色越黑,个性越懒惰,说话嗓门越大,而个头则越小。即使是在一国之内,也能截然区别出这种呆板的成见:譬如在德国,北方的普鲁士人对南方拥有啤酒桶身材的巴伐利亚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法国及意大利北部的富裕居民也瞧不起住在南部阳光地带(如法国的米迪和意大利的梅佐乔尔诺地区)的那些比较贫穷、比较质朴的“乡巴佬”。在西班牙,终日忙碌的北方人是无暇与“懒惰”的安达鲁西亚人去跳吉卜赛弗拉曼柯舞的。
到了假期,北方人向阳光地带蜂拥而至时,这种偏见便被抛弃一旁。据说向来持重的德国人驱车途经阿尔卑斯山,随山势缓降而南下进入意大利时,欢呼之声也时有所闻!似乎只有对足球的热爱才能统一欧洲人,尽管在球场上的厮拼仿佛是昔日敌意的重演。
罗马统治几乎完全统一欧洲的壮举并非由某个国家完成,而是由一个城市竞毕其功,它就是古代罗马。罗马帝国的强权和平盛世触及整个地中海周边地区,并向北延伸至多瑙河,统治了欧洲大陆的所有国家。罗马人真正遗传后世的是一种成文语言,欧洲拉丁语族的“罗曼语”诸语言即由此演化而来,故语出同源的法国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往往能大致听懂彼此所说的话。当然,他们讲话时生动的手势可能也为其相互沟通帮了不少忙。希腊语是欧洲大陆上唯一不使用罗马字母的语种,因此到那里旅游是个不小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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