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历史学的前提假设:
在心灵为了展现其自身所造成的世界之中,而且在那里它的生命也就是其自我实现的历程,在那里行动与对它的知识则是其产儿,它们出现的时辰永远都不是同样的,而且他们的诞生乃是分别开来的。人类的生命与个体的发展,同样地都是事迹先行而随后是反思;而正是对于这个问题——“我都做了什么?”——我们才觉醒到已经完成了的、却并未曾有意去做的种种事情以及我们所并未认识到的各种存在,而我们所负之于它们的则是我们自身的存在。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唯有当他们停滞的时期,对于一个人来说,唯有当其个性与地位已经变得永远地固定了下来的时候,并且当一个人是已经造就了的时候,才有可能预知新的成长的真实性;而在进步具有了其充分的意义,演化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的时候,目前才是坚实的而未来则是无从分辨的。确实,这时目前情况的实质尚未诞生,而且也还有未来:但是未诞生的事物还处在隐蔽之中,未能大白,胎儿还处在隐蔽之中,而预言又是可疑的,给孩子命名的那个早晨还隔着许多日子才能从分娩的黑暗和辛苦的夜晚之中破晓。
可能突然之间有一个时刻揭幕了,人们逐渐意识到了时代在前进;并且又有了这样的季节,这时岁月缓慢的流程又带回来了一线甜美的或者严肃的启示之光芒;或者它可能还是长期以来人道所未曾获得过的那类经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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