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皇家科学院女院士
瑞典皇家科学院成立于1739年,是仿照伦敦皇家学院和巴黎皇家科学院的模式成立的。瑞典皇家科学院是一家独立的,非官方的科学组织。瑞典科学院出版物理、化学、数学、环境科学等六种具有国际水平的定期杂志,而且还承担了选拔诺贝尔物理、化学、经济三个领域的获奖者的任务。
布鲁特·玛丽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终身院士,荣誉的光环下,她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五十多岁的她,仍显得年轻,利落。科学的雨露,艺术的修养,使她的人生多姿多彩。她画得一手水彩画,飞针引线做得一手好活,扬帆、潜水、溜冰样样在行。她刚柔相济,论女人味,你只要看看她自己缝制的衣裙,论事业,她是巾帼不让须眉。
1966年,布鲁特在斯德哥尔摩大学读本科,1969年在斯德哥尔摩大学又取得了理学士的第二个学位,1973年成为博士,1976年是副教授,1983 年经过与另外九个申请者的竞争,她成为斯德哥尔摩大学分子生物系的主任、教授,那一年她39岁。这是一条充满了挑战的生机勃勃的科学家之道。翻阅她学术荣誉的一页,从大学到协会,到政府机构,到皇家科学院,顾问,主任,副主席,院士……当然在瑞典这个高度提倡男女平等的社会里,女科学家也备受人们的尊重,备受社会的呵护,但是,她还是辞去了许多的职位与荣誉。时间,时间,还是时间,她要思索,要实验,要研究,她要时间。
布鲁特是研究分子生物的,主要专业是研究核糖核酸。分子生物学是一门很吸引人的科学。分子生物学界几十年来,积累了许多实验室的数据,才由太古代混乱的化学分子归纳出以RNA/DNA为基础的统一的基因语言。DNA或RNA分子中具有精确的复制能力,并能制造其的长型生化分子—— 蛋白质。长期以来,布鲁特·玛丽从事于RNA的研究工作,很熟悉这个领域的知识。
1989年,两个美国的科学家同获诺贝尔化学奖,他们是托玛斯·切赫和希德尼·奥尔特曼。他们在RNA分解代谢方面的新发现令科学界兴奋,而更为兴奋的是她,布鲁特·玛丽。诺贝尔化学奖评选委员会委托她向其中的托玛斯报喜。她熟悉托玛斯,他们是同行。电话从瑞典打到美国,他夫人说他去出席会议了。电话就再追到会议处,她欣喜地说: “我有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请快说。”托玛斯怀着极大的渴望。
“你和希德尼·奥尔特曼共获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托玛斯顿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有什么能超越科学事业的成功带来的欢欣呢?那是长期来在崎岖的山路上不畏艰险地攀登,如今站在峰顶,一览众山小。也许是太激动了,他除了反复地说“谢谢你,布鲁特·玛丽。”外没有其他的话。而布鲁特在同行的成功中汲取了鼓舞与力量,为科学献身的信念鼓励着她在RNA千姿百态的领域里也要去攀登高峰。
1987年布鲁特成为为数不多的皇家科学院的女院士。她的学术成就是令人瞩目的,从事研究多年来,她单独或与人共同合作,发表了106篇学术论文,其中的大部分是发表在美国及欧洲一流的杂志上。这一点,对于一个科学家要走上世界的讲台,学术成就为国际学术界注意是非常重要的。
从1987年起,她年年参加在美国、德国、匈牙利、印度、法国、意大利及台湾地区的国际学术会议并应邀发表学术演讲,也是从那年起至今,她指导和共同指导了13名博士生的毕业论文。
布鲁特·玛丽不光是一位自然科学家,多年来她一直与搞理论研究的哲学家保持联系。自从华生和克里克于1953年发现DNA的结构以来,分子生物学革命便开始了,生态智慧天下第一人的国际哲学界泰斗、挪威哲学家提出了生态智慧T的理论。正因为世界是一个物种多样化的世界,所以她又醉心于海洋世界。她和丈夫多次潜入海中,用照相机摄下海底灿烂的世界。大概世界上的女科学家喜欢潜水运动的不多吧?而她因为研究分子生物,自然对海底的生物也感兴趣。她随丈夫一起潜下去,她看到的海底生物,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慢慢地移动着,而只有鱼类在快速地行动。刚潜下去,很难看到其他颜色,一切都笼罩在蓝色之中,慢慢地颜色才清晰可辨了。往往是丈夫举起特殊装备的相机,她举起闪光灯配合,造就了一大批出色的海底生物的摄影作品,也为她的研究工作提供了珍贵的资料。儿女继承了他们的基因,她的儿子是一位老资格的潜水员,女儿曾在皇家工学院攻读化学。
1993年,正当布鲁特的事业发展处于一帆风顺之时,发生了一件令她至今难以忘怀的事情。那时一个冬天的假日,从斯德哥尔摩的梅伦湖一直到谢可特那,布鲁特·玛丽和她的丈夫、化学家毕扬。冰天雪地的湖面上,他们和两个朋友,时而快速,时而慢溜,滑翔在冰面上,融和在冰清玉洁的氛围里。布鲁特·玛丽有点热了,撩起帽子,看看落后一步的丈夫。
他停下了,是滑雪板出了问题? 她一个快步朝他滑去,然而他倒在了冰面上。“毕扬,毕扬。”她急切地唤着。朋友们围上来。毕扬不吭声,他进入了昏迷。半小时后,直升飞机赶到了,载着他,送到了医院。医生告诉她,毕扬得了脑血栓。五天后,毕扬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有的是他留下的欢声笑语,书房里,卧室里,处处都有着他的身影。相濡以沫的毕扬,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是的,毕扬把人生美好的瞬间都留给了妻子:地中海的扬帆,波罗的海的潜水,如今在滑冰中划下了一个漂亮的休止符,就像交响乐队的指挥,听万马奔腾的旋律,渐渐地远去,远去,他在空中划下一道长弧,戛然而止。
是的,人生这样的归宿无疑是最完美的,自然科学家以研究自然为本,当崇尚融化在自然中的生命。从20世纪70年代起,布鲁特和丈夫同窗共读化学,携手筑起一个温馨的家,一双儿女相伴,20余载岁月,毕扬以男人宽厚的胸膛,臂膀,搭起她的事业的支柱。瑞典的丈夫都是好样的,他们操劳家务,照顾孩子,在自己奔事业的同时,为妻子驰骋在科学的疆场牵马扶鞍,鼓掌喝彩。这样的男子汉在瑞典很多,而像毕扬那样的好丈夫是当今文明社会的产物,展示了真正的男子汉的伟岸,也是因为有毕扬这样无私的支持,他的妻子在事业上才展现出光辉。
曾记得地中海经留下过她和毕扬的身影。那一天从法国口岸出发,黄昏很美丽,晚霞布满了天空,在落霞与孤鹜齐飞中开始扬帆,一片诗情画意。夜晚暴风雨却来了,狂风大作,他们搏击风浪,帆船在暴风雨中迷失了航向。在这危机之中,幸好他们发现了一艘过往的船,带他们走出了困境。
还记得与毕扬一起去日本一周,途中经过香港停留了两天,亚洲古老的文化令他们赞赏不已。走进中餐馆,第一次学习用筷子夹菜,筷子在手里左右晃动,菜肴拨拉得满台子都是,所有的侍者都聚拢来看他们的动作。他俩却在孩子似的天真里,一片片地捕捉着筷子下的佳肴。他们放声大笑。世界原来很大,要学的东西可真多。现在的布鲁特拿起筷子,却是得心应手,家里也有多双精美的中国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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