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探索姜、桂、附治疗疾病的规律,到他那里来的每一个病人,他都会整理、记录病案,所以他从50年代,就开始把每一个到他那里治病的病人都认真记录了病历,并且装订成册,连续三十余年,积累了几十万人次,五千多万字的病历资料,每一个病历都是一个医案,如果要出版这一系列的医案,那就太多了。可以说这些东西是继承、研究、整理卢氏学派理法方药的一个重要资料,也可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我把他们这几个人,应该说是几代人举出来,介绍给大家,想说明什么问题呢?想说明的是,他们代代人都是经史根底深厚,他们都崇尚经典,他们的涉及面都很广,他们对《周易》研究很深,所以他们都能成为一代名医,这可以说是他们的共同点!他们既是名医,甚至也算得上是最负盛名的中医大家。
在这里面,我要谈一下云南中医学院的吴佩衡、上海的祝味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他们的一些文章或介绍?以及成都的范中林、田八味。在《思考中医》里面,刘力红提到了田八味。那么这些人到底跟“卢火神”有什么关系呢?我祖父在辛亥革命以后,也就是1911年以后,在上世纪的一二十年代,在成都开设了一个“扶阳医坛”。他讲什么呢?这个“扶阳医坛”主要讲《内经》、《伤寒》、《金匮》,《神农本草经》以及郑钦安的三部书:《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他每周讲两次到三次,每次讲一到两个小时,讲临床医案,讲中医经典。那个时候云南的(实际上是西昌的)吴佩衡、上海的祝味菊(实际上也是先在四川,后来才到的上海),学习了我祖父的这些学术理念。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吴佩衡和祝味菊也才二十多一点点,我祖父那个时候是四十多岁了,已经都有所成就了,所以他站出来讲。后来还包括当时成都的范中林、田八味都来听,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人,这里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包括后来在我们成都中医药大学里面任职的老中医,那个时候都还是很年轻的小青年,他们都喜欢中医。因为这种讲座是公开的,他们接受了这种扶阳的思想。在我祖父去世以后,我大伯父,在上世纪的60年代至80年代初期,他继续开办我祖父的这个讲坛,也是开放的,也是免费的。讲医理,讲钦安、卢氏的医学思想,讲临床所得。在那个时候,成都的唐步棋等也开始来听讲学习钦安、卢氏的医学思想。唐步棋这个人,我比较熟,在70年代就比较熟了。他从60年代开始喜欢中医,他这个人的境遇也是很波折的。在我大伯父的启蒙和教导下,还是颇有所得。
郑钦安也好,卢铸之也好,卢永定也好,他们对仲景的《伤寒论》研究很深。所以正如郑钦安所讲,在《伤寒恒论》里面,他就不抄袭前面的注家的说法,他提出自己的观点,他的观点就是紧紧地抓住临床不放,紧扣临床。比如他讲,在对“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那么这个“发于阳者”,《伤寒论》里面提到了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因为阳属七,阴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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