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争和蚊子
从古至今,战争总是伴随着疟疾,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例外。然而在与这个古老的敌人开展的斗争中,人类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进步。1941年12月7日,被罗斯福总统称为“恶名昭著”的一天,标志着危害全世界军队几个世纪之久的一种疾病开始了新一轮的袭击。哈里·布拉特,美国公共卫生服务部的一位昆虫学家,本能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他得知在这个令人懒洋洋的周日,日本袭击了珍珠港时,他意识到他所在的位于佛罗里达州南部的机构将不再追捕登革热和黄热病的传播媒介——埃及伊蚊了。他们的新目标肯定是疟疾的传播媒介——按蚊。
美国突然卷入二战影响了公共卫生的运行,正如同它影响了每个国家的利益一样。布拉特回忆道:“MCWA就诞生在那一天。”MCWA是战地疟疾控制首字母的缩写,它是开战两个月之后创办的政府机构。布拉特在MCWA度过了战争岁月,之后的职业生涯是在MCWA的后继机构CDC度过的。从形式上来看,这些字母代表着历往岁月的不同名称,但是它们总是标志着从过去到现在每一次新的、不同的疾病袭击给世界带来的危害。
美国最近的与战争有关的经历提供了足够的关于疟疾所造成的危害的证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采取了非同寻常的措施用于保护军队和公众不受疟疾的侵害。1917年和1918年美国军队在南部兵营顽强地捕捉蚊子,同时公共卫生服务部也在这些军营和兵站周围的43个地区追击蚊子。尽管他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总共花费了超过500万美元,但疟疾在整个战争期间仍旧是一个问题,有10500多个报告病例。不过还是获得了一些重要的教训:灭蚊太昂贵了,以至于地方财政无法负担得起;州和县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联邦政府必须参与其中。
二战初期的经验表明,战时热带疾病,尤其是疟疾成为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在太平洋地区,按蚊是比日军更难对付的一种威胁。按蚊还威胁着美国南部地区的军队训练,这些地区过去屡受疟疾之害。在殖民地时期,“秋季热”就阻碍了在这一地区的定居,在美国内战期间,疟疾是南北方军队的主要疾病死因。在一战期间,南部是全国消灭疟疾的主战场。
1942年,所有的理由都足以让人们相信疟疾对国家的安全构成了威胁。与它作战的任务一度比一战时期更容易又更困难。技术上的进展改进了对蚊子的捕捉,但是也要求付出这些技术本身的代价。在一战期间,消除军事基地和其周围1英里以内的蚊子就足够了,因为1英里是按蚊能够飞到的距离,或者人们通常步行到达的距离。在二战期间,汽车的普遍使用把这个半径扩大到30英里,面积增加900倍。。
路易斯·L·威廉姆斯是公共卫生服务部主要的疟疾专家,负责南部地区与该疾病的斗争。在美国参战一年以前,他被派到位于亚特兰大的第四集团军总部,在那里与州卫生部门合作,负责军队与公共卫生系统在军事基地或周围地区的疟疾控制项目的联络工作。他的任务是防止疟疾从普通人群中的宿主传播到军队中。他把大量经验应用到工作中。从一战开始,他就从事与疟疾斗争的工作,他最近完成的工作是担任中国一缅甸公路疟疾委员会的执行官员。同事们认为他是一个“不多见的、具有崇高的精神、优秀的专业素养和管理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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