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似竹,有清秀隽逸的风骨,宁折不弯的品德,不择瘠壤的生长毅力,虚怀若谷的心胸襟怀,横而不流的高风亮节。郑板桥的那首诗,好像专为他写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被作为“中国的利别尔曼”而被打落在批斗围剿之网。
有人说,外面风声很紧,你就不要再讲了!他一甩袖子说:“我是经济学家,不是气象学家。风声,对不起,没研究过那玩艺!”
他在狱中用腹稿形式,写下了一部三十余万字的《社会主义经济论》。那真是难呀!一章有分析、有见解的腹稿写完了,再去构思下一章时,已经做好了的文章会全部不翼而飞。只好再作第二遍、第三遍。他以惊风雨、泣鬼神的毅力,前后共写了八十五遍。从古至今,从结绳记事到拼音文字,曾有过人从事过这样宏伟的事业吗?
他酷爱学术自由讨论,主张指名道姓的公开争论。一次会议上他曾给于光远同志递过一个条子,说他们已经就八个问题作过争辩,希望再来二次完成一个整数。
“我已经是一头挤不出奶的老牛了!”即便在病危期间,他仍然强忍病痛,写出了《二十年翻两番不仅有政治保证,而且有技术保证》的文章,胡耀邦、陈云等中央领导同志看了,都夸说写得好。
这是生命蜡烛滴下的最后一滴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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