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中国人未表现出容纳他所代表的基督教的愿望和能力,未表现出放弃孔子牌位或佛教偶像,而代之以圣徒和圣母画像的愿望的话,那么我完全赞同他的观点。如果新教徒同意这种观点,并且认为,中国人未能在知识和道德上迅速接受他们的若干信条,这不利于推行作为“地上和平及对人的良好愿望”的基督教的伟大真理,这不亚于他们在未作好准备的异教徒心灵之前灌输几个世纪的教义争辩和教派争吵而毫无结果,如果是那样,我完全赞同他们的观点。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恰恰是指出中国人的宗教情感。但是,如果他们所谓的“缺乏宗教情感”是指中国人不渴望不朽,没有对于善和伟大的尊崇,没有对那些善良和伟大人物的永往直前、永不退缩的献身精神的讴歌,没有对灵魂的热望和祈求、没有对高尚和神圣事物的敬畏,那么,我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甚至是截然对立的了。依一般理解,所谓宗教情感,对人而言,像耳之有听觉,目之有视觉一样自然而然,我们从未听说过一个国家甚或一个小部落是由聋子和瞎子组成的,因此,不可能存在没有宗教情感的人群。古伯察自己对中国大地上随处可见的富丽堂皇的庙宇建筑视而不见,认为这些建筑仅是出于一种“古老的习俗”,可我却坚持如下简单明了的解释:它们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宗教情感而建造的,不管这种情感是怎样地被误导。是的,在此我还会评论,当古伯察和其他作者们基于心理学的观点而提出肯定的、过于一般的断言后,再来面对那些更明显的可感触到的事实时,他们不可避免地要陷入自相矛盾之中。那时,他们便会承认,在中国历史的漫长过程中,充满着善良和伟大的人们;他们还会承认,英雄主义历来都在激励中国人为他们信仰的真理和正义而战斗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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