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创造是一种复杂的精神劳动,也可以说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以唯心主义思想为指导的抽象主义,以机械唯物论思想为指导的自然主义,都不可能做到既真实地描写了对象,又适当表现了画家的思想感情。在抽象主义者的手下,哪怕是母性这样的题材,可是,抽象派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造型,只能弓起恐怖和厌恶作品不仅不能引起人们正确认识现实,反而成为认识现实的障碍.不是向观众提供可取的精神的食粮,而是用不尊重观众的胡闹来P272作恶性的精神刺激。如果说把机械唯物论当成创作实践的指导的自然主义,是把人们的精力阻止在现象的偶然的细节之间,妨碍人们认识现实,不利于创造性才能的培养,那么,把现实消融在主观随意性的臆想里的某些现代派艺术,这种唯心主义的产物,和我们在艺术创作上强调的主观能动性完全是两回事,也不利于创造性的才能的培养。好像热情,实在也不能掩盖作者对生活的无知和冷淡。即令他们是在画人,其实是对于人的戏弄。这种所谓创造,和现实主义的花鸟画的自然的人化完全不能相比。
唯心主义的主观性必须反对,但是不能因此忽视艺术创造的主观能动作用。许多民间传说,例如山东崂山蝎子精的故事(《前哨》1959年第4期),完全不受素材的拘束,描写了一个对于坏事完全不妥协,但又那么优美、善良和坚定的女性。虽然她是蝎子精,听传说的人不会计较这一点。不管记录传说的文学工作者江源和董均仑是不是在语言上作了加工,传说本身的特点非常明白。也许正因为人物是蝎子精,更加使人感到她那许仙或李甲一样软弱的情人,远远不及她的高尚吧?当她明明知道男的听了和尚的怂恿,要用宝蛋里的雄鸡来杀死她,她不只不报复,而且,在鄙视情况下把他赶走之后,也在他有危难时搭救了他。显然,传说作者不是在为昆虫作文艺性的解说,而是人民理想的借题发挥。人民的理想也是现实的反映;如果死揪住这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女性的“出身”,不只不能体会这种传说的美和社会意义,也不能了解反映现实的艺术创造的能动性。 艺术怎样影响人们的精神,情况很复杂。要看是什么人在欣赏什么作品,才能估计作品的作用。就这样的意义来说,欣赏者的立场、观点、态度、方法都很重要,好作品有时不被人所重视。至于艺术创作的形成,它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也不宜作武断的简单化的估计。花鸟画里,有一些复杂的现象,用唯题材论的观点来考察问题,就很难对它作出合理的解释。齐白石不只是也画牡丹、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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