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不生活,昏暮叩人之门户求水火,无弗与者,至足矣。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孟子·尽心上》)水火是民众所必需而又到处都有的,所以民众取之不尽,还乐于送给别人。粮食也是民众所必需的。如果统治者管好耕种,减轻税收,按时食用,依礼消费,使老百姓的粮食像水火那么多,那么普遍,如此,天下哪有不能治理好,百姓哪有不仁爱的呢?
苟子在孔孟“富民”思想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上下俱富”的主张(《荀子·富国》)。所谓“上下俱富”,就是既富国又富民,而以富民为富国的基础。
我们知道,在苟子以前,儒家主要讲“富民”,法家才强调“富国”。法家的代表人物商鞅,大谈富国而不太讲富民。因为他认为,老百姓如果太富了,就会看不起国家的奖赏,尤其不肯为国家的区区奖赏而冒死去当兵打仗;甚至还会利用自己手中的财富进行贿赂请托、破坏国家的法令,这对富国是不利的。因此,他总是强调要把社会财富尽量集中在国家手中,而不愿意留在百姓手中。这就是所谓:“家不积粟,上藏也。”(《商君书·说民》)由此可见,商鞅实际上是把富国和富民看成是相互排斥的,认为要保证富国,就要限制富民。
苟子从儒家的立场出发,接过了法家“富国”的口号,而加以必要的改造。他专门写了《富国》篇,详细论述富国与富民的关系,强调富民是富国的前提和基础。其中指出:“观国之强弱贫富有征验:上不隆礼则兵弱,上不爱民则兵弱,已诺不信则兵弱,庆赏不渐则兵弱,将率不能则兵弱。上好功则国贫,上好利则国贫,士大夫众则国贫,工商众则国贫,无制数度量则国贫,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国家的根基在于民I众,民众贫穷国家也贫穷,民众富有国家也富有。只强调国家的利益,而无视民众的利益,到头来只能使国家积贫积弱。“故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峁仓廪者,财之末也。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如是,则上下俱富,交无所藏之,是知国计之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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