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新社会的产生是一个曲折复杂的过程,与此相应的是,广大人民群众对新社会的发展虽然从长远看是欢迎的,但在一定时间内往往会采取怀疑或爱恨交加的态度,甚至还会断然进行抵制。
在16-17世纪西欧各国的历史中,可以看到一种矛盾的现象,那就是革命的或通常被认为是进步的力量有时却站在反动的或后进的一方,而通常被认为是反动的力量有时似乎显得很激进。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在残酷的斗争及前景不明朗的情况下,各阶级或各政治力量都经常处在回到过去与面向未来的矛盾心态中。一方面大家都想保持既有的利益并追求新的利益,另一方面他们又想追求安定与和平,于是常常权衡既得利益与安定的关系,并随时调整态度,决定自己支持什么而反对什么。不同的阶级和阶层有不同的表现,但从现在的角度看,有时他们对自己的追求并不十分明确。比如国王们的表现就是矛盾的,因为国王既追求贵族的利益,又要支持资本主义的发展。其中产生的形形色色的暴力冲突,某种程度上都可归之为早期资本主义发展造成的各国之间和各国内部宗教和政治的冲突,是早期资本主义发展引起的社会矛盾、阶级矛盾、价值观念冲突尖锐化的反映。以前我们曾简单地把这些冲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资产阶级或农民反对地主阶级及其统治的斗争,通常称其为“反封建斗争”;另一类是封建战争,又分为封建内战和封建王朝之间的战争。这种两分法并不能全面反映这些战争和冲突的性质。后一类冲突看起来固然主要是由封建主发动和进行的战争,但它们与资本主义开始发展前的封建战争是有区别的,也不同于中国封建社会的封建战争。像英国的玫瑰战争,看起来是王朝内战,实际上战争起因之一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封建势力衰落所引起的社会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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