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纽约回到上海的那几天,我头昏脑涨,筋疲力尽,夜晚无法入睡,白天却又无法醒来。
我不知道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是否会快乐,前行的方向在哪里,是否已有一双智慧而无惧的眼睛面对这个世界,我不知道Muju是否还爱我,我是否还愿意跟他生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深深的苔藓是否覆盖了记忆中的小径,以至我再也不能回头。
是啊,我对这些部很不确定。
上海没有变,还是那样雄心勃勃,快速而疯狂地在经济发展的轨道上奔跑。它的喧闹远超过纽约,这里才是世界上最吵闹的地方。这个城市早先以浮华与浪漫出名,现在则更多地显示了实际而粗糙的一面。人人似乎都有机会一夜暴富,人人都在赶发财或出名的末班车。在这里,一切都是晃动的,变化的,未知的,在幻觉中征奔着的。
这一切既令人兴奋,又令人头晕。
在回来的第二个星期,我又开始抽烟、喝酒、在浴室里吞吃一片片的安眠药。这些在纽约时Muju帮助我排掉的毒又回来了,又进人我的身体。它们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安全感与舒适,但却能让我在麻醉的空白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回到原来的城市,也回到原来的习惯中。
似乎又成了一朵被麻醉的水仙。
整整一周,我把自己锁在我那法式老公寓里。饭店的外卖每天会准时送到,电话答录机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