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书院是同治八年(1869年)学政张之洞于武昌三道街文昌阁建立的书院。经心书院虽建于鸦片战争后20年,但是教学内容初并未脱离传统书院的窠臼,课目为经解、史论、词赋等,与旧式书院并无二致。而此时京师同文馆、上海广方言馆、广州同文馆、上海机器学堂、福建船政学堂等近代学校的人才培养目标早已提出;教学内容的近代化早已发轫,中国教育近代化的晨号早已吹响,而此时创办的经心书院的人才培养目标与教育内容,显示出严重的滞后性。
中法战争以后,尤其是中日甲午战争后,张之洞的办学宗旨为之一变。过去,他一直十分强调经史之学,到此时一变而为认为要挽救中国之危亡,必须经史与西学相济,两相并重,使中西互相补益,才能收救国之实效。光绪十六年(1890年),经心书院首先改变学校的管理体制,改过去的山长为监督,聘请倾重改革的吴兆泰①为监督,又以双寿、黄绍箕为提调。吴兆泰聘吕承源、杜承预、范著臣3人为监院,于是经心书院开始向近代办学体制转轨。
经心书院的改弦更张,以有选择地介绍西方学术文化为标志。光绪二十三年,经心书院将原有的经解、史论、诗赋杂著等科,一律改为由学生课外研读,另外设置外政、天文、格致、制造四科,分立四斋,延聘专门人才分授;又规定无论学习何门课目,一律须兼习算学。但是,这一课程系统使学科过于专门化,专业方向过于狭窄,又将原设四种改订为天文、舆地、兵法、算学四科。光绪二十四年三月(1898年5月)十五日,经心书院又一次向近代学校制度跨出一大步——“严立学规,改定课程,一洗帖括词章之习,惟以造真才济、时用为要”。张之洞规定:“经心书院分习外政、天文、格致、制造四门,每门亦各设分教,诸生于四门皆须兼通,四门分年轮习。无论所习何门,均兼算学。分教中既有通晓西文者,诸生若自愿兼习西文,亦听其便。另设院长总司整饬学规,专讲‘四书’义理、中国政治。”①光绪二十五年正月十一日,张之洞向礼部报告了经心书院课程变易情形,日:
经心书院新定章程,除“四书大义”、中国内政,本系由监督训课讲习外,若天文、算学,本系章程所有;其外政即系讲求舆地之学;格致、制造,即系讲求兵法之学,此后亦定名为天文、舆地、兵法、算学四门。其经史向[词]章,即由监督随宜训课,惟监督院事过烦,应专设经史一人,添请分教一人,每月课以经史一次,或解说,或策论,由分教核定分数,开单送交监督与各门统计,合定等第。该书院经费较少,故经史合设一分教,兵法亦只设一分教。其添习兵法、体操,亦与两湖书院同。②
这样,经心书院的课程形成了不中不西,亦中亦西的特色。通过的改章,经心书院可以看到湖北教育近代化起步时的状态,它勾勒出了湖北传统学校向近代新学校制度过渡的大致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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