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拉日斯特设晚宴招待威特父子和政府的大臣们。宴会上也考了威特,大臣们都感到非常满意。经过协商,他们决定请国王承担莱比锡市民们所承担的义务,让他们留在国内上哈雷大学或者格廷根大学而不去莱比锡。但威特父亲以不能辜负莱比锡市民们的心意而拒绝了。由于没有得到国王的许可,他们只好闷闷不乐地在洛赫等着。同年7月29日,接到了维尔弗拉得大臣的来信。信中写道:
足下的辞意和令郎的非凡才学已经呈报国王陛下,热心于学事的陛下让我传达他的命令。准许足下在本年圣诞节后辞去现职,待令郎大学毕业后再为足下划定从事牧师职业的区域。陛下说由于国内也有优秀的大学,所以没有必要前往外国,应在国内就学。并且不必接受外国的资助,在本年圣诞节之后的3年中,每年下赐6个马克,命令令郎上格廷根大学学习。我很荣幸能向足下传达御令,也愿为令郎的教育贡献力量。再谕,为迁往格廷根,从即日起到圣诞节的两个月期间可以做离职准备。
(十九)
就这样,威特于同年秋天上了格廷根大学,共学习了4年。4年中他所学的学科是:第一学期有古代史和物理学;第二学期有数学和植物学;第三学期有应用数学和博物学;第四学期有化学和解析学;第五学期有测角学、实验化学、矿物学和微积分等;第六学期有实用几何学、光学、矿物学(继上学期)、法国文学;第七学期有政治史、古代史(第二轮);第八学期有高等数学。此外还有解析化学、伦理学、语言学等。在学习过程中,起初父亲和他一道去学校,以便进行照顾,这是由于威特年龄太小不放心。
威特在大学里的学习生活是轻松愉快的。一般说来,一个10岁左右的少年和20岁左右的青年一起学习,一定是相当紧张的。但实际上威特的学习并不紧张。他可以尽情地游玩和参加运动,并常常去采集动植物标本。他会画画,能弹琴,也会跳舞。除了上课外,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对古典语和近代语的研究。关于他在1811年春,即第二学期的学校生活,威特父亲是这样记述的:
复活节的假日一到,我就领着儿子去旅行,这件事很使人们不解。他们以为我一定会利用这一周的休假拼命帮助儿子复习功课,估计我们为此会天天跑图书馆。我的朋友们也确是这样劝我的。但是我却回答说:“如果我是打算让儿子做一个供人观赏的玩物,我就那么干,可是我的目的不是要儿子做展览品。我认为,与学问相比,儿子的健康和见闻更为重要.况且儿子的学习时间已是富富有余的。”他们都感到惊异。
威特父亲非常重视威特的健康,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威特把室外运动当做课业坚持下去。下雨天和雪天只是散步,在风雪交加的天气里常常可以看到他们父子二人在马路上蹓蹓跶跶。
第二年夏天,即第二学期末,国王杰罗姆驾临格廷根大学视察。国王参观了校内的各个地方,最后到了植物园。由于威特这个学期听植物学讲义,所以同其他学生们一道都在植物园。国王的随从中有前面提到的拉日斯特大臣。他一眼就认出了威特并向国王作了介绍,国王非常高兴,要和威特谈谈话。于是就把威特叫到国王夫妇面前,同时也允许他父亲觐见。国王同他们谈了一席话.鼓励今后要更加努力学习,表示要永远给予保护,希望他们安心学习。
威特父子从国王面前退下来后,随行的贵妇人们蜂拥而上,围着威特亲吻。然后由两个将军把威特夹在中间跟随国王之后.一直把国王送上车时为止。这时威特才11岁。
1812年冬,即第五学期,威特12岁时公开发表了关于螺旋线的论文,受到了学者们的好评。又因为在书中发表了他自己发明的非常简便的画曲-线工具,更加受到了极大的赞赏。在第七学期,他一面专心致志地学习政治史,又挤出时间写了三角术一书。当时才13岁半。这本书在当时未能马上出版,是1815年他离开了格廷根大学到了海德堡大学以后出版的。
I司年(1813年),威特父亲接到了国王的通知,通知上说把供给威特的学费延长到4年,并允许他到任何一个大学里去学习。这是由于原来拟定的供给学费3年的期限已满。由于前一年拿破仑远征俄国失败,其势力逐渐衰落,10月莱比锡一战失败.维斯持法利亚王国便崩溃了。这时,维斯特法利亚政府就把威特推荐给了汉诺威、布朗斯维克、黑森三国政府。众所周知,维斯特法利亚政府中有一半官员是德国人。再加上处于战乱时期,每个国家都缺钱.凡是不急需的事就不准花钱。尽管这样,三国政府还是接受了这一推荐,痛快答应负担威特的学费。可见当时是如何重视威特的才学的。他在格廷根大学的第八学期的学费就是由三国政府出的。
第二年4月,威特去维茨拉尔旅行,并访问了吉森大学。该大学的哲学教授们欢迎他并一起讨论了学术上的各种问题,最后承认了他的学术水平(特别是1812年公开发表的论文价值),由校长赫拉马莱博士授予他哲学博士学位,那是1814年4月10日的事。随后他又访问了马尔堡大学,同样受到了热烈欢迎。据说如果不是吉森大学抢先了的话,该大学也准备授予他哲学博士的称号。
由于在格廷根大学第八学期的学费是由汉诺威、布朗斯维克、黑森三国政府出的,当威特父子前去布朗斯维克领取学费时,当局就把他们介绍给了布朗斯维克公爵。当时正巧公爵要外出旅行,但却高兴地接见了他们,谈了许多话,并热心地建议他们去英国留学。还表示只要他们愿意去,就把他们推荐给在国内的亲属并愿出学费。
当他们由于同样的原因去汉诺威时,被聘请作报告。因为威特在此之前曾于萨尔茨韦德尔作过数学报告并受到了极大的好评。当问到要求讲什么时,对方仍然提出希望讲讲数学方面的问题。威特在接受了邀请的第二天,就在本地中学的大礼堂里作了讲演。当时是1814年5月3日,他年仅14岁。参加的昕众是市内的所有知识分子,他用漂亮的德语讲得既流畅又清晰。由于连日来忙于交际,每天很晚才得休息,无暇准备,所以有人产生了怀疑,绕到威特的后面想看看是不是有底稿。当他看到威特没有底稿后,就更为惊异。威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解除听众的怀疑,特意离开讲桌,这时听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当威特在热烈的喝彩声中结束了讲
演后,政府承认了他的才学,发给了比承担的份额还要多的学费。肯布里基公爵也和布朗斯维克公爵一样,建议他去英国留学,并答应给予推荐和出学费。去黑森时,也同样受到了热烈欢迎,常被邀请到宫中招待。
威特从格廷根大学毕业后,他父亲就考虑今后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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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还是庸才,这是由人的天赋能力所决定的。这种悲观论调,是有史以来的普遍信仰。高尔顿等人种改良论者,则更甚之。然而,从种种事实来看,天才还是庸才,与其说是由先天的遗传、禀赋等因素所决定的,莫如说是由后天的环境影响和教育等因素所决定的。早期教育就是一种事实根据。
高尔顿等人视天才为天赋的结果,而我们的观点与其说天才是天赋的结果,莫如说是发展的结果。至于隆布罗索等人的天才变质论,更是不值得一提的陋说。这就是本书的天才观,敬候读者批评指正。
由于本书是去年写成的,曾在《心理研究》杂志上连载了一部分,故文中的今年和去年的时间概念,是站在去年的角度上说的。即今年为去年,去年为前年。
又因本书是为普通国民而作,故文中引文全为意译,这样便于理解。
即使有一个孩子能因此拙作而受益.这也就是我的最大满足。
191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