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站在凉意袭人的露台上，仰望天空。

一个不到二十岁，另一个看上去三十过半。两个人的容貌有些许相似。

“看，是燕子！”

那个年轻的女孩忽然伸出手，指向微阴的天空。

“哦，是吗？好兆头啊，人们都说，南飞的燕子会带来许多‘客人’呢。”

“咦？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是喜鹊。”

“不会吧，喜鹊不是温暖地方的鸟儿吗？”

“也有可能在这里出现的。因为暖流的关系，海滨沿岸有时会变得特别温暖，可能会出现喜鹊。这是地理老师说的。”

另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她瞪着她们两个：“快点儿到桌子这边来，别总是三心二意的。”

“啊，不好意思。”

“哇，是西边的风，云彩在动呢，好美啊，看着云彩飘动的样子真的好激动！”

“我说过了，快点儿！”

正望着天空陶醉的年轻女孩耸了耸肩，拉了拉对襟开衫，整理了一下披肩，回到屋中。

女人们清清嗓子，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坐到朝着露台平行放置的一张桌子旁边。

桌子两端的蜡烛亮着，微风从敞开的露台拂进来，烛火轻轻摇曳着。三个人坐在桌边，每人面前都有一个鲜艳的朱漆碗扣在桌上。蜡烛的火焰在碗的表面映出一个朦胧的光点。

“今年该是肯特叔叔了。”

年轻女孩缓缓地低声说。旁边的女人哼了一声：“怎么说今年都该是仁左卫门爷爷。”

“嘘！安静！陛下荣光永驻，格言长存！”

满头银发的女人发出庄严的低语，另外两个人也轻声唱和着：

“陛下荣光永驻，格言长存。”

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

遥远天空的一角掠过一道微光——一声宣告秋去冬来的混沌的雷声响起。

一股潮湿的空气涌进屋中。

女人们紧锁眉头，全神贯注，似乎没有听到远方的雷声。

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膨胀起来，浓密而又紧迫。

三个碗开始摇晃起来。开始时声音十分细微，几乎听不到，然而，那叩击桌面的幅度渐渐扩大，最后简直响彻整个房间。

突然，一声脆响，好像树果在火中爆裂一般，桌上的碗一个个跳了起来。

“哦哦！”

女人们小声惊叫着，睁大眼睛，站起身来，椅子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们一起弯下腰，凝视着掉落在地板上的碗。

然后，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张脸上都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没有。”

“没有啊。”

“蛋在哪里？”

“简直不敢相信，每一个都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猛地，窗外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混沌的世界被撕裂开来。

三个人的眼睛都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那是远方的雷和闪电。一瞬间，屋中的女人们惊得变了脸色。

女人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终于，银发女人声音嘶哑地低语道：“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答这个迷茫的声音。

楔　子 1

第一章　去往厄纳得山的慢行船 3

第二章　境界线上的凶杀案 36

第三章　第一夜，第一次遭遇 56

第四章　在不可思议的国度的最高处 89

第五章　关于蛋、蛋包饭和猫的问题 126

第六章　古典文学的考察 156

第七章　一连串的疑问 191

第八章　被封住的女人 206

第九章　世所罕见的奇妙晚餐 234

第十章　圣者和死者的幕间 261

第十一章　提灯和罐头 281

第十二章　前往地下之旅，始于地下之旅 303

第十三章　在黎明的夜晚 341

终　章 371

后　记 373

附　录　维国究竟在哪里 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