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神伤校园暗恋BE文
喜欢的结局是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后知后觉少年 江聿怀 VS 无知无畏少女 迟喻
她在风声鹤唳的少女时代里偷偷爱慕上一个人,仅看他的背影就满足。
却在多年后,同伴新婚盛宴时,笑着道再也不见……
“围绕身边已六百天,你喜欢过我六十秒吗?
还期望知道这段相处里,被我暗恋得快乐吗?”
1.飙泪校园暗恋BE文——“他该回到过去,拉住十六岁的迟喻,带她躲进家门口的凤凰木下,努力不被命运找到。”
2.故事青涩动人,酸甜好看。暗恋让人黯然神伤。少女迟喻暗恋着哥哥的好友,但他从不知道。他只是照顾着好友的妹妹,待她事无巨细,体贴入微。她懵懂又莽撞的告白,他也只当是她的不懂事,纵容着玩笑式的答应。直至多年以后,她告白,他才知晓当年自己深陷其中,只是她已离开。
3.精美装帧设计。少女暗恋是神明祈祷,虔诚又无人知晓。
迟喻第一次见到江聿怀是十六岁的夏天,蝉鸣聒噪,她蹲在阴影里哭。
少年猝然翻墙跃下,稳当的落在她面前,桃花眼潋滟,懒洋洋地讲,“抱歉。”
迟喻看着他今天上台领奖、明天上台检讨,潇洒恣意,风头无两。
借着哥哥是他朋友,她能离他近点儿,揣着暗恋的心思辗转反侧,总是想着办法去见他一面。
好在得偿所愿,迟喻把幻想里的事情和江聿怀通通做了个遍。
*
毕业后,迟喻某次回家忘了充电卡,黑灯瞎火,凄凄惨惨,却独独想不起去找江聿怀。
事后被友人提醒,才想起来,她依然有他家的密码锁,两人住得相当近,但已不会再光临。
*
最后一次见江聿怀,是在堂哥新婚盛宴。
那天他回绝许多人,滴酒不沾,散场时对迟喻道,“我送你。”
迟喻笑着说算了,你不必再送。
后来,江聿怀频繁出席与迟喻有交集者的新婚盛宴,期许她会出现,却都未能如愿再遇……
第一章 少女心事
围绕身边已六百天,你喜欢过我六十秒吗?
还期望知道这段相处里,被我暗恋得快乐吗?
“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再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往,这些年他们从你这儿捞了多少好处?背地里说你傻逼,你不知道吗?家里钱大风刮来的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对吗?那是我舅,我帮衬他一下怎么了……咱们过不下去就离呗。”
“离就离,谁怕谁啊?”
争吵声伴随着叮呤咣啷的砸东西声透过窗口传出去,少女抱膝佝偻着身体蜷缩在沙发与立柜的间隙中,熟练地捂着耳朵,等待这场争吵以某方摔门而去暂时休止。
“我告诉你于冰,这日子我要是再跟你过一天,我他妈的就跟你姓!”迟迅额角青筋暴起,怒喝着拍掉妻子手里挥舞示威用的剪刀。
金属剪刀坠地,发出沉重的闷声。
红木地板被竖直的刀尖磕出块凹痕,露出内里原木土色。
迟喻望着地板的伤痕怔然,直到战火又一次蔓延到自己这边。
两双怒目瞪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问出回答过迟喻数十次的问题。
“我们离婚,你这次准备跟谁?”
迟迅提点道:“这次我们不会再复婚了,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所以应该想什么呢?每年拟定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年年出幺蛾子因为财产分配不均或是别的原因没能彻底分开。
从年幼时候抱着母亲大腿哭着央求:“你们不要离婚。”
到去年麻木到面无表情地夸:“离了就好。”
被母亲带走后,又被带回来,搬家多次,转学几次。
重复同样的现实,还不够吗?
既然是这样的痴男怨女,那就愉快地做怨偶,又何必拖着我一起呢?
迟喻保持着抱膝的姿势,缓缓抬起头,杏眼中浮了层雾气,很不合时宜地嗤笑了一声,反问道:“这次是真离吗?能确认吗?”
“啪”短暂的耳鸣后,迟喻才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地痛感,身体侧偏,手扶着贵妃沙发的边缘勉强稳住身形。
“我他妈的是你老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迟喻撑着沙发艰难的爬起来,避开父亲朝外走,父亲的怒火很快因为母亲的回嘴而转移,她甩上门,却没能甩掉那些互相慰问对方祖宗十八代,以及气急败坏上头时连带上自己都骂的“死全家”。
疾步下楼时胸部的剧烈颠簸提醒着迟喻,她没有穿内衣。
夏日炎热,白日里家中无人,她在沙发上小憩,只着了条睡裙。
父母是突兀的从门外吵着进家的,根本没能给到她多余的反应机会。
迟喻扶着生锈斑驳的铁栏杆大口喘息,皱着眉在两难的境地中摇摆,她没带钱,也没有带手机。
回去拿吗?
敲门说你们停一下,让我先具备离家出走的条件,显然并不现实。
她没有回头,趁着楼梯间无人,托着发育过分良好的胸往下走。
烈日当空,蝉鸣聒噪,柏油路面浮着层热浪,住宅公园里不见乘凉的老人与玩闹的孩子,安静的可怖。
天气预报说这是近十年来最热的一天,所以今年真会的是世界末日吗?是的话就好了。
迟喻趿着人字拖,靠着睡裙宽松驼背前行,思忖着该去哪里,离得最近的奶奶家也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垂着脑袋借树荫的遮蔽走了一小会儿,直到余光里出现遮挡物,险些撞到堵高大的围墙。
迟喻捋了捋裙子,背倚着墙,慢吞吞地蹲了下去。
身体受到挤压,眼泪就跟着淌了出来,视线模糊清明又模糊,迟喻听见心底无声的哀叹与嘶吼。
“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话,我才不会跟你爸呢。”
“这都是为了你好,单亲家庭的孩子多受歧视你不懂。”
“你为什么学不会知足呢?你看看同龄的孩子,吃穿用度几个比你好的?”
可这些我都并不是我想要的啊,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想要来到这个世界,明明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小学和初中加起来转学过三次,下周一即将迎来轻车熟路的第四次,不过这次是原本学籍就在这儿,母亲动用了关系,保留了她学籍,想等国外的一切办妥再说,也幸亏留了条后路。
四下环顾,确认周遭无人后,迟喻才敢哭出声来。
哭被母亲视作是最无用的懦弱行径且扰人心烦,她每次在家里哭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故此哪怕是在外,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什么,地表有搬运着食物的蚂蚁经过,迟喻都要哽咽着先闭气憋一下,见它们怎么都无法迅速离开自己视线,才放任自流的继续。
“抱歉。”慵懒悦耳的声音自头顶倾泻而下。
迟喻揉着耳廓错愕地抬眸,高墙上坐着个黑衣寸头少年,同样在垂眼看她。
她逆光,就只能看到锋利轮廓,发梢肩头都渡着层薄光晕,宛若神祇。
少年猝然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地,回身瞥来漫不经心地一眼。
“打扰到你哭,不好意思。”音色是少年人独有的清洌,夹杂着几丝倦意与散漫。
迟喻眨眼,泪珠滚落,终于看清楚那张脸,五官凌厉分明,眉眼深邃,瞳孔极黑,眼睛狭长锐利,眼尾有颗黑痣,明明神色寡淡,拂过来那眼愣是潋滟的仿佛春日波光粼粼的湖面。
很久很久以后迟喻才知道这种眼型叫桃花眼。
人是薄幸寡情的人,偏偏生了这样一双看谁都深情的含情眼。
少年瞅着她打量了片刻,意味不明的笑笑,去摸兜,冲她抛来个小方块,迟喻双手捧着接住,才看清是包纸巾。
她想道句谢,对方却已然转身离开,正往耳廓里塞着耳机,宽肩窄腰,脊背笔挺,像是冲天的利剑。
迟喻痴痴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背影远去,还没缓过神来拆纸巾封口,眼前突然一黑,泠冽的薄荷气息不由分说的钻进鼻腔,伴随而来的还有高处踏地的声响。
她抓着蒙盖到头脸上的东西,掌心触到柔软的布料,竭力扯下后,眼前出现的还是刚刚那道黑色的背影。
少年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没有停步的意思。
迟喻张嘴想叫住他,启口却喑哑得发不出完全的音节。
直到那道背影再次消失在视线尽头,迟喻才收回眼神去看手里紧紧攥着的衣物。
是件外套,大体是黑色的,暗红点缀,张扬桀骜得和它的主人一样。
迟喻抖开来把自己裹好,终于不再有凸点的无措感,她取了张纸巾,胡乱去抹眼眶里打转的泪,风干的泪痕淌过被扇过左脸,是种难捱的细痒。
她把剩下的揣回外套口袋时,摸到了几张纸质硬物和一个薄薄的塑料包裹。
围墙内有颗凤凰木,胜火的红蔓出墙檐,微风里招展,方才只配给少年做陪衬,现下却带着迟喻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缺爱缺关心,独独最不缺的就是钱。
此刻迟喻捧着几张百元钞票和单独包装的口罩,笑着呛出眼泪来,她靠着这钱去酒店开了间房,洗了脸抱着外套睡了一觉,短暂的“离家出走”了十个钟头。
回家前特地去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同时买了三只最大号的塑料袋,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仔细将外套折好,封进袋中,再轻手轻脚地拉开楼道中央安置暖气阀门的铁门,将它塞了进去。
父母各把沙发一端,沉着脸冷漠地看迟喻进门换掉踩脏的人字拖,赤足去卫生间,没有多问一个字。
*
迟喻再次见到那个善心大发的少年,是在开学典礼上,意外和他穿了情侣装。她没有参加军训,自然错过了订校服的时机,只能等新开学补订的那一批,先穿自己的常服。
一中的校服校服配色统一是水蓝色,直上直下,全国统一的丑陋模板。
老师让她穿素点儿,不要太特立独行,于是就选了不会出错的纯黑。
冗长而枯燥的校长致辞,无外乎是今天你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你为荣那一套听到耳朵起茧的硬磕。
直到主持人讲道,“有请拿到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国奖的江聿怀为新生致辞”时,周遭突然响起阵阵私语讨论。
这个班级里没有迟喻的初中同学,她站在最后一排,身后就是负手而立的班主任老师,无法询问,就跟随着众人冲主席台看过去。
梦境里反复出现的少年就那么撞眼帘,一身利落的黑色,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感知到他周身那种带着攻击性的桀骜张狂。
“我是江聿怀,以前不认识,现在见到了,那就先静一静呗,我说完还得去吃早饭,没有空。”话筒带着轻佻痞气的嗓音响彻全操场。
人群发出哄笑。
校长气得面色铁青,又不好在这时候再让他滚下来。
江聿怀没带稿,更不看向谁,就那么松散地扫过台下,他的目光有种莫名其妙的震慑力。
众人乍然静默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话筒,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被拉的无限长。
迟喻仰着头,任心跳如战鼓鸣擂,肆无忌惮地看向他,揣度着是哪个jiang,他的名字到底该如何写。
高三的话,她是还能在看他一年?
该找个什么机会还他钱……和外套呢?
江聿怀的话打断了迟喻的思绪,他喉结滚了滚,溢出声轻笑:“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这儿教育谁,但是师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给我安排的时间是五分钟,现在终于拖差不多了。”
清晨的日光斜过教学楼,被凌厉五官分割,江聿怀半身浸润在光中,肩头还埋在阴影里。
他忽然敛起慵懒姿态,立正、仰头去看纷飞的五星红旗。
侧颜同样优越出色,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证明并非迟喻一人因此心悸。
江聿怀凝视着旗帜,淡漠道,“人要先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和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再去付诸行动。你的人生自己来选,根本不用虚心听别人意见,谁都不能为你活,千金难买你乐意。”
少女时代、极度困顿之中,如果遇到这样一个惊艳的人。
那么这一生的浓墨重彩,都注定与他有关,再无法忘怀。
后来有人问过迟喻究竟喜欢江聿怀些什么,实在太多了,江聿怀没有哪点是迟喻不喜欢的。
她想得烦了,所以干脆回对方:“千金难买我乐意。”
*
被推着适应新环境习惯了,就有了种迅速融入群体的奇异能力,开学第三日,迟喻与前座的陶琼打成一片,构建出挽手上卫生间的良好关系。
中午吃完饭挽着手操场消食,路过篮球场时,迟喻频频窥望江聿怀的方向。
篮球场靠围墙,两侧树荫密布,不少女孩子都坐在附近乘凉和等着给心意男孩送水,迟喻没勇气坐在其中,也没想好怎么才能将钱和外套还给江聿怀。
陶琼从前和江聿怀是同个初中的,知晓的八卦甚多。
不知是看破好友心思还是没话闲谈,总之就聊起了江聿怀这个人。
“初中那会儿他就是风云人物,家境成绩都好,人又长得出挑,风头无两,具体表现为今天主席台领奖,明天广播站朗诵检讨。”
迟喻好奇:“都检讨什么?”
陶琼莞尔回:“那种类可多了,翻墙啊、打架啊、还有一次为个女孩子出头闹得很大,他一个人把责任全揽了,停学两星期,检讨坦荡的说下次还敢……反正我初一时候班里就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右手攥皱衣摆,指骨隐隐泛白。
迟喻不动声色地问:“那他现在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吗?”
“怎么可能,那都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你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从来不缺女孩子前仆后继了,怎么可能吊死在某一棵树上。”陶琼看傻子似得瞥了她一眼,旋即反应过来什么,警告道:“不是吧你?那张脸你看看就得了,可别想别的,算我求你了,喻喻。”
迟喻缓慢地点头,吐出句,“我尽量。”
其实哪怕感情是可以被控制的,迟喻依然会拿前仆后继的号码牌,揣着秘密偷偷喜欢江聿怀。
绕了大半圈,再次回到了篮球场这边。
穿黑色球衣的少年利落起跳,小臂线条流畅紧绷,手掌轻扬,篮球虚空划出弧线,不偏不倚的坠入篮筐。
江聿怀转身示意回防,一滴汗水自下颌滚落,滴进迟喻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她顿步,被好友轻唤才回过神来。
走到第三圈时临近午休铃响,绝大部分人都在往教学楼里走,这年纪的少年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是不午睡的,他们正中场休息。
江聿怀大马金刀地坐在围栏边凹出的位置上,周遭围着不少人,可迟喻精准的看向他。
骨节分明的手中转着颗篮球,有改了校服、腰身曼妙的女孩子给他递水,自然而然地坐到他身边,迟喻终于看清,那是张明艳大气的脸,粉唇开合,在同江聿怀搭话。
他恣意懒散地回了什么,逗得女孩子笑靥如花。
后来又在球场撞见过几次,江聿怀身旁常换送水的女孩子,但无一例外都是漂亮明亮的长相,和迟喻截然相反。
她无数次听见自己的叹息声,依然还会在下次“偶然路过”恰好扫到江聿怀的方向,且偷偷记录下每次看到、听见的。
目录
第一章 少女心事
第二章 惶恐辜负
第三章 大梦当醒
第四章 影子牵手
第五章 被迫接受
第六章 贪嗔痴念
第七章 死不悔改
第八章 一语成谶
第九章 命运作弄
第十章 千里烟波
第十一章 心似淬火
第十二章 少女献祭
第十三章 得偿所愿
第十四章 往事已矣
番外 没有如果
后记
江聿怀最终失去后,一遍遍找寻过去少女时代的迟喻,真的爆哭。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遗憾了就是遗憾。发觉珍惜时,已不在身边。——爆哭小甜橙
少女迟喻的暗恋,像极了暗恋中时而小心翼翼时而明火执仗的你我她啊,太好看太好看了。心疼迟喻,也心疼自己一秒。——枝繁叶茂小猫呀
也许美好的是过程,遗憾的是结局。迟喻也好,江聿怀也好,都曾痛彻心扉辗转反侧,也曾求而不得。青春也许注定就是会有分开与别离。——同伴新婚再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