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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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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北平风物
0.00     定价 ¥ 78.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JD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22525310
  • 作      者:
    陈鸿年
  • 出 版 社 :
    九州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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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北京城的长篇风俗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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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民国,触摸北平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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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本书是一部回忆老北京风物的专题之作。作者久居燕京之广博见闻与别具风格之妙笔,堪称字字珠玑,妙语天成,深情动人。本书可供今人了解民国时期老北京的生活细节,是研究北京历史、地理、业态、民俗、方言、饮食等方面的重要文献,也是弘扬传统文化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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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敦厚的人情味

人称北平是文化城,唯其是文化城,所以比十里洋场人情味儿厚得多,也温暖得多!

现在我看见有不少公家的大宿舍里,一幢楼里,或一个大杂院儿里,旁人并不知道住的人家不属于一个小单位,因为业务上无关,而老死不相往来,只知道有户人家,彼此是“骆驼打哈欠——大拧脖”,谁也不理谁!

尤其是有个刚会走的小孩子,一个嘴啃地,摔倒哭了,很少见有人拉一把,避之唯恐不及,十足的“管闲事,落不是”的作风,而大行其明哲保身之道!

在北平大杂院儿,可不是这个样儿,比如这家大奶奶,要带着孩子回趟娘家,等锁上房门,要走时,左邻右户的,都出来了,“娘儿俩走啊!雇个车吧!到那儿问她姥姥好!大舅母好!”

“是啦!替您说!劳您驾!您给听着点门儿!”

家里锁门不锁门的,您走吧!绝对没有错,丢不了东西。晒干的洗浆衣服,倒水的来倒水,街坊都替您办了,拿现在话说,好像他们是“助人为快乐之本”,极高兴地“为人服务”。

尤其家里人手单薄的,若赶上太太要生产,彼时谁也不讲究入医院,男人又插不上手,这个千钧一发的当儿,可全靠好街坊了!

您看,左邻右舍,赵大奶奶、三大妈、七姑、八姨、二舅母,一拥而上,全来帮忙来了,能把产妇产儿,安置得妥妥帖帖,结果是烟茶不扰,抬腿一走。这个时候,谁能招待客人哪!

假若您在一个地方,住上若干年,抬头低头,都是熟人。若赶上您家有个娶媳嫁女的喜事,或者不幸的父母之丧,就是一向还没有过份子的,到时候也能“赶一份”。

甚至于家里两口子拌嘴,小孩子不听话,抓过来抽一顿“掸把子”,如果工夫一大,街坊也都跑过来了,给您说好说歹,又说又劝,总想叫住在一块儿的街坊,家家都好。从来没有方圆左近的住街坊,见面时“王小过年——谁也不理谁!”

朋友的母亲,一位北平的老太太,她说:“不是我老想家,觉得这儿什么都别扭,不知是人家别扭,还是咱们自个儿别扭?”

 

天安门怀旧

天安门在北平长安街上,故宫的前面,巍巍的红墙,东西伸展。上面是重檐的大殿,朱红柱子,黄琉璃,壮丽非常。

天安门前面,便是御河,御河上面横跨着有五座白玉石的石桥。雕琢精美,曲折多姿。再加上华表和石狮子,彼此配合,雄威壮丽,相互映辉,使天安门成为东方建筑艺术的杰作。

据记载:天安门建于明代,当时称为“承天门”。顺治年间重修过,改为“天安门”,至少有五百来年了。明清两代,天安门前是禁地。前面加有红的围墙,南至中华门,东至长安左门,西至长安右门,禁止行人车马通行,彼时若从东城到西城,须出前门,绕道而行。不像后来电车都跑得呼呼叫!

听说在民国以前,天安门外的广场,原设有许多衙门的,什么工部、礼部、户部、宗人府、钦天监等,都在广场的两旁。到了冬至,皇帝要到 “天坛祭天”,“地坛祭地”。都要从天安门出入。每逢出征,皇帝并在此祭路。

国有大典,并在此颁诏,天安门上,中设“宣诏台”,文武百僚和耄耋,都向北而跪在御河桥南边,皇上的屁也闻不见。诏书用一个木制的“金凤”,在口里衔着,由上面系下来。礼部官再用一个“朵云”——木制彩云状的盘子来承接。然后再送礼部,用黄纸来誊写,这叫“金凤颁诏”。

如果民国十五年以前,在北平读书,当过学生,谁对天安门也不陌生。彼时笔者将读初中,正上着好好的课,时而学生会通知便来了,“整队出发,天安门开会”,一弄就在天安门的广场站半天儿,然后整队游行,高呼口号,喊得最齐的口号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抵制日货”,连走带喊的又是半天。晚上回到家中,真是饥是饥,渴是渴的!还不敢告诉家里说是开会游行了!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在天安门开过会,学生大队浩浩荡荡,直奔铁狮子胡同执政府而去,围着铁栅栏,大呼口号。后来里边如狼似虎的爪牙部队,竟然弓上弦,刀出鞘,荷枪实弹,红膛待发。

又是向前一拥,只听“格!格!格!”一阵狂响。彼时笔者是生在北平的傻小子,哪儿听过枪响,正自迟疑,突然人潮倒退,哭声惨厉,一下就把瘦小枯干的我拥倒了。起来后,鞋子便踩丢一只,便这样光着一只脚丫儿,走回家了!

 

故都的冬夜

北平哪儿都不错,唯独一到冬境天儿,十天里,倒有八天,老刮着西北风,把马路上的土,吹起多高。

在街上做小买卖儿的,摊儿上,常有很厚的尘土,摆摊儿的都不住手儿地用个鸡毛掸子来掸。可是您看他身上,不但浑身是土,连鼻孔、鼻窝儿、耳朵眼儿里都是土。

冬天的西北风,有时不但到了夜晚不停,而且像越刮越有劲儿,您坐在暖和和的屋里,能听见电线杆子上的电线,被风吹得有一种呼啸声!叫人胆战心寒。倒不是旁的,叫人有个冷的威胁!

在冬境天儿的晚上,晚饭吃过了,掌灯的时候了,杂七杂八的事儿,也都清了,挡鸡窝,上窗户板,该休息了。

学生们在灯下,该温习功课的,打开书本儿。要做针线的妯娌们,最好凑到老太太屋儿里,拿着针线簸箩,该做什么做什么。男人们喝茶抽烟,闲话家常。屋子里,炉子的火苗儿多高,满室生春,这应是一天之中最舒服的时候。

掌灯不久,大家正在说话儿的时候,第一个吸引人的声音,是在入小西北风儿的夜里,一声:

“萝卜!赛梨啊!辣了换来!”

北平冬天的这种萝卜,真是赛过梨,一咬一汪水儿,虽没有梨甜,可绝对一点儿也不带辣味儿。而且价格低廉,一大枚可买一大个,真称得起“平民水果”。

卖萝卜来的时候,正是掌灯不久,饭后休息,睡觉之前,谁听见这种声音,都想买一个两个的,大家分着吃。

不管谁出去,一嗓子:“卖萝卜的,挑过来!”您看一个穿着老羊皮袄,戴毡帽头儿,穿着大毡塌拉的,挑着挑儿来了,一个长玻璃罩子,里面放一盏煤油灯,灯光摇摇!

“挑两个好的,给切开了!”

“是啦!您!错不了!”

他拿起来,用手指弹一弹,据说,又嫩又脆的,它的响声,是“当当”的;如果是糠心儿的,便不同了。

挑好以后,他用刀子把上面有缨儿的部分先削去。然后一刀一刀儿地把皮削开,可都连在上面。最后是横三刀,竖三刀。把一整个的萝卜切成一长块、一长块儿的,到家可以用手拿着吃。

这时想起吃这种萝卜,真是又甜又脆,不但水汪汪的,而且没有渣渣。

不过有句俗语儿:“吃萝卜,甜过蜜。打个嗝儿,赛过屁!”这是说,吃过萝卜以后,打饱嗝儿的味儿最难闻,可是吃萝卜,叫人最痛快的,就是这一个饱嗝儿,可谁又叫您去闻人家的饱嗝儿啊!

萝卜吃完了,剩下的皮,和拿剩下的座座,可是也不必扔掉,当时可用水一洗,用刀切成丁儿,撒上一撮盐,明早吃稀饭时,临时加上几滴儿香油,真是最好的一碟咸菜也!

再是冬夜,推车卖零吃的,车子上,一个蒲包、一个蒲包地敞着放着,什么零吃儿都有;另外玻璃罩子里,放着糖果之类的东西。一进胡同儿,车子一放,用手一握耳朵,吆喝起来了:

“喝了蜜的柿子!”

“冰糖葫芦!”

“冻海棠哦!挂拉枣儿来!”

这位推车卖吃的,还没有走,又一嗓子吆喝起来了:“半空儿,多给!”

如果卖萝卜的能吸引大人,这种卖零吃儿的,是吸引孩子了!

所谓“半空儿”,是大的花生都挑走了,剩下小的、瘪的、独一个儿的,上锅一炒,到嘴里一嚼,可比大花生香多了!

忙了一天的少奶奶,温功课的学生,买两大枚,可买一大堆,灯下剥着玩,真是别有乐趣。

再在卖零吃儿的车上,买两大枚的冻海棠,一个大冻柿子,来两串儿糖葫芦。有时家里人口儿多,你买他也买,你要他也要,净这点零用钱,还真不在少数儿!

买来的冻柿子,冻得硬砖头似的。你若想叫它冰消冻解,一不用火烤,二不用开水浇,只用一个饭碗,舀一碗凉水,把柿子放到碗儿里,有个五六分钟,您再瞧瞧!

柿子的周遭,在灯光之下冒出一层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冰碴儿。您再摸摸浸在水里的柿子,已是稀软稀软的了!

吃冻海棠,可真有个意思,带酸头,也有点甜的意思。甜酸儿之中,又带点冰碴儿,虽是孩子们的牙齿不在乎,也有些扎牙根儿的凉,叫人直咧嘴儿!

大家都快睡了,屋子里的火也有点儿乏了,外面的风,仍不稍住,在钻被窝儿之前,还有位吆喝着来了:“硬面饽饽!”

可是他卖不着我们的钱,因为吃得挺饱,买些零吃儿可以,快睡觉了,“压床食”,家里不叫吃!

有人问,后半夜儿,有下街卖东西的没有?报告您哪!没有,绝对没有!怎么?

在北地的冬天,晚上钻凉被窝儿,早起穿凉衣裳,是一宗苦事儿,谁已经就寝,听见卖东西的来了,再起来穿冰凉的衣裳去买吃的!

不单是冬天,就是夏境天儿,后半夜也没有串街做小买卖儿的,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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