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拯救土壤》一书中,著名记者、畅销书作家克莉斯汀.奥尔森提出了一个充满激情的论点——拯救土壤,从而拯救地球,拯救我们的家园。
2、《拯救土壤》介绍了有远见的科学家、农民、牧场主和园林师们创造性的工作。从北美、非洲到澳大利亚,有众人追随的农牧先驱,有不收受企业赞助的土壤科学家,也有土地管理者和环保人士少见的携手合作,他们雄辩地主张,我们可以治愈土地,可以将大气中的碳转化为有益的土壤碳,并有可能扭转全球变暖的趋势。
3、《拯救土壤》这些生动而富于启发性的的故事,会彻底改变我们对食物、植物以及我们与地球关系的思考方式。
4、克莉斯汀.奥尔森(Kristin Ohlson)是美国著名记者、畅销书作家。大量作品发表于《纽约时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现》等报刊;与他人合著的《喀布尔美容学校》是《纽约时报》畅销书;《追踪神圣之物》获得2004年“美国记者与作家协会”最佳非虚构图书奖。
第八章 地下的英雄
牧羊犬传来隐约的嘈杂声,科瓦利斯农民市集令人期待的农产 品交易即将展开。我喜欢生命不屈不挠且持续创造的想法,在 农民巿集,很容易就觉得自己正被这种想法包围着。
不过回到城市以后呢?
我们常常觉得城市是死亡地带,是水泥丛林,而我们人类 是其中唯一的生命,沿着我们各种交错的轨道运行着。此外还 有因我们而兴旺的老鼠、鸽子和蟑螂。不过城市其实也有丰富 的生命。纽约市米尔布鲁克卡瑞生态系统研究中心的微生物生 态学家格罗夫曼说,都市土地之中只有二成真正不受任何生命 影响,其他的八成是自然或半自然。他从 1998 年开始在巴尔的 摩的研究站研究土壤和水。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资金给 26 个长 期生态研究站,巴尔的摩正是其中之一。他说:“都市地区其实 有许多植物、动物,也有许多生态功能。都市地区有许多土壤 功能。”也就是培养碳,防止氮和磷被冲走。“对我来说,这是 非常正面的信息。”
我其实不需要格罗夫曼告诉我这件事,我从来不觉得城市 是无生命地带。过去二十年,我早上一直沿着相同的路径遛狗, 先是在克利夫兰,现在则是波特兰。路程固定至少有两个好处: 我从来不需要思考自己要往哪去,脑袋就可以胡思乱想,而我 的脑袋时常胡思乱想,赞叹我周围的院子、公园、行道树绿化 带和排水沟每天的改变。
不久之前,我才看过橙色的罂粟花在春天绽放、凋谢,然 后由粉红心福禄考接棒。树木开花结果,有时后代多到树木无法承受,结果是树枝断裂,果实散落,在人行道上被人们踩成 带酒味的一团褐色烂泥。感觉才不过一个月,从人行道裂缝突 然冒出头的杂草就长成树苗高的向日葵。一块空荡荡的停车场 长满甜豌豆、菊苣和野茴香,我的狗一滚过就香喷喷的。接着 那块地被整平了,花朵被罐头和乱丢的塑胶叉子取代。
我满心好奇,想知道我得到土壤神奇生命的知识后,可 以如何运用在都市的环境里。在克利夫兰,我和我的狗会经过 一些大房子,房子周围是造景庭院,一到园艺季节总会传来恶 臭 —— 卡车来喷洒草坪用的化学药剂了。一下雨,泥水常形成 径流,在人行道留下一层光滑的“巧克力”。我在那块讨厌的土 地上寻找土壤裸露的证据,例如没覆盖的花床、种在一圈裸露 土壤里的树木,以及清理干净的菜圃。我想像这些裸土里困苦 的土壤生物尖叫着:“救救我! ”就像电影《异形奇花》里那 些贪婪的植物。对土壤里的生物而言,这些不毛的区块是食物 沙漠。
波特兰沿着许多街道挖了草沟,导入径流。不过我在大家 的花园里还是看到相同的惨状。另外,波特兰人对砂砾有着令 人发指的爱好,整个行道树绿带,甚至整个前院都覆满石头。 或许是因为植物太麻烦了,或是因为大家觉得砂砾比植物的根 更能抵御侵蚀?
格罗夫曼和其他科学家认真研究都市里的生态系统功能。 都市农业的趋势令他兴奋:在克利夫兰这样的地方,贷款人失 去土地抵押品的赎回权后,农场纷纷冒出,不过从前被忽略的那八成土地也令他兴奋。他说:“人们管理这些地。我们住在那 里、在那里工作。如果我们知道这些地方是怎么运作的,就能 改善或改变那样的能力,达到特定的目标,不论是吸收水,还 是用碳储藏调节气候。这是用我们的知识达到特定目标的绝佳 机会。”
难就难在我们对那八成土地的要求,我们希望都市的花床 在范围明确的小小一块面积里塞进种种美丽,我们希望草皮够 耐用,禁得起狗、小孩还有成人带着各种东西(从婴儿车到足 球)在上面摧残。一直以来,我们被说服了要达到这些目标, 就需要合成化学药剂和一堆非常耗油的工具。
但正如农业世界推崇先驱和异数,都市世界也一样。弗莱 雪正是其中的一员。他是纽约炮台公园“市公园保护协会”的 园艺主任,以有机方式管理公园 14.6 公顷的土地,不使用合成 肥料和杀虫剂。他的工作很严苛,他的成果不但必须令大众满 意,还必须禁得起大众摧残。按公园最新的官方计算,这座公 园每年有多达 1500 万的游客,不过弗莱雪说他们推测现在的游 客人数可能高达 2500 万,这表示地面受到不少运动鞋和凉鞋冲 击,尤其是在运动场。就连地铁的震动也会使土壤压实的情况 恶化。不过弗莱雪和他的员工不用合成化学药剂,就使植物茂 密迷人。
他们的方式是尊重植物和土壤生物之间古老的协同作用。 他们每年测试公园的土壤,检验土壤生物的组成。若是有问题 的区域,测试的频率更加频繁。如果有任何关键成员不见踪影,弗莱雪会用公园的废弃物质制成不同配方的堆肥和堆肥液,把 这些关键成员重新带回土壤中。他强调,他做堆肥并不是为了 减少废弃物,或是省下雇人清除废弃物的费用。他说:“为了把 这些东西清掉而做成堆肥是一回事,产生可以供给土壤养分循 环的东西,又是另一回事。”
即使土壤里有大量细菌和真菌在搬运养分,也得有掠食的 原生动物和线虫吞食细菌和真菌,再把那些珍贵的养分排泄出 来,变成植物可以利用的形态,植物才能取得这些养分。弗莱雪 和他的团队发现他们可以用某些方式处理堆肥,让这些掠食动物 的族群变得更庞大:比较温暖、干燥的堆肥能产生大量的线虫; 温度较低、较湿的堆肥则会让原生动物的族群欣欣向荣。他们 在施肥之前把堆肥和堆肥液放到显微镜下,确认里面有什么。 有了这样的精准度,他们就可以补充土壤不足的化学物质。
弗莱雪用有机方式管理公园,使植物更健康,土壤也更健 康,而且提升了土壤的保水能力。这表示灌溉的需求降低,而 且豪雨不会把游乐场变成池塘。他们改良的健康土壤会迅速吸 收水分,把水分留住很长一段时间。
改变缓慢得令人沮丧。说真的,大型都市公园的管理者为 什么不都这么做?不过弗莱雪的影响正在扩散。2008 年,他在 哈佛设计研究所担任一年的洛布基金会会员,帮助哈佛的景观 人员在校园的试验地施行有机方式。测试极为成功,哈佛现在 就用有机方式管理 34 公顷的土地,用试验地和自助餐厅与学生 餐厅的厨余做堆肥与堆肥液。2009 年,蕾佛在《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里报道了哈佛校园的土壤。那里的土壤每天有几千人 经过,一度压实到树木几乎活不下去。现在土壤健康,土壤结 构健全,树根有充足的空间伸展,吸收水分、氧气和养分。景 观人员还用当地的堆肥液拯救一座受到叶斑病和苹果黑星病侵 袭的老果园。
前 言 /1
第一章 碳都到哪去了? /1
第二章 光与暗结合 /21
第三章 牛群上场 /43
第四章 让自然发挥作用 /69
第五章 靠碳赚钱 /99
第六章 我们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 /131
第七章 新伙伴 /161
第八章 地下的英雄 /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