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行板
裕飞同学如今是职业技术学院业余合唱队的成员,还兼任合唱队秘书长一职。平日,他总是歌声不断。他告诉我,无论多忙,每年他都坚持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裕飞的音域在中音附近,较为醇厚,就如同弦乐的中提琴,承上启下,至关重要。大学期间,我有一盘巴赫康塔塔的磁带,他甚为喜欢,或许从那时起,他就迷上了合唱。
不久前,听演员肖雄诵读王蒙的散文《行板如歌》,我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同裕飞的感受一样,音乐对我而言,也是最美好的记忆。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曾经为之心动的歌曲、曾经对音乐的感知,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少年时期,我参加了学校的合唱队,尤其喜欢《闪闪的红星》中的和声部分,“长夜里,红星闪闪驱黑暗,寒冬里,红星闪闪迎春来……”合唱声很纯净,多声部很有张力。
中学时代,“破四旧”的电影纷纷被解禁,许多插曲广为传唱。《五朵金花》中浪漫的情歌,让青涩的岁月有了萌动的心弦;《冰山上的来客》那忧郁的旋律,充满喃喃自语的伤感,深深地打动了我。
不久之后,校园广播里竟有了夏威夷吉他演奏的轻音乐,那特有的滑音、颤音,让人如痴如醉。再后来,邓丽君那点点柔情、丝丝眷恋、缱绻缠绵的“靡靡之音”,那摄人心魄的甜美,我至今难以忘怀。
那时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听众点播》是我最喜欢的栏目。《马铃儿响来玉鸟唱》《祝酒歌》《我爱你,中国》《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美丽的心灵》等歌曲,我百听不厌。那个年代的精神文化生活远不如现在丰富多彩,但这些积极进取、乐观向上的经典歌曲滋润着我们的心灵。那是一个有理想、有情怀的年代,充满着生机与活力。胡松华、李光羲、叶佩英、于淑珍、朱逢博等歌唱家的歌声打动了整整一代人。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外国音乐节目。”这是我最为怀念的声音。感恩那个年代,让我能够用心灵去体验音乐带来的感动与共鸣。大学时在青岛中山路外文书店购买的《外国音乐名曲词典》《世界名曲欣赏》,现已成为书籍收藏的珍品。
记得第一次听《如歌的行板》,是在发小的家中。那是一张黑胶唱片,套袋上用钢笔标注“柴可夫斯基D大调弦乐四重奏”。那缓缓、轻柔的旋律,似在诉说、似在叹息,婉转凄美的琴声极具感染力,催人泪下。
工作之余,我常播放老柴的这支曲子。聆听此曲,我总能够为之动容,能够感悟生命中的悲怆与不屈,能够触碰到作者内心的那一份真挚的爱。正如王蒙先生所言,“如果夜阑人静,你谛听了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你也许能够再次落下你青年时代落过的泪水……”
美好的音乐总能与你在灵魂深处真情相约。
海泊河公园
我的母校位于当时的青岛四方区,学校附近有一处园林,叫海泊河公园。老纺院校园不大,少了些休闲散步的场所,海泊河公园便成了母校的后花园。在我的心中,海泊河公园就跟自己的家乡一样,每一处都留着美好的记忆,每个角落都印有我的足迹。
早春的海泊河残冰消融,树枝还未吐出新绿,公园尽显素颜之容,犹如一位清丽的女子,不施粉黛,端庄自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都透着一份素雅。
走进园内,随处可见淘气的男孩滚着铁圈、打着陀螺、弹着玻璃球;嬉笑的女孩则玩着纱布袋、跳着橡皮筋。初春的公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每逢槐花盛开的季节,公园便散发着槐花的幽香。一阵轻风掠过,树上的槐花纷纷飘洒,散落于林荫草地。微风清徐,槐花漫天飞舞,唯美的瞬间便定格于心头。
公园内还有一片茂密的白杨树,偶见蜻蜓立于树梢,我便悄悄地靠近,迅速捏住蜻蜓的翅膀,只一松手,它便飞得更高。此刻,我的身心仿佛也随着蜻蜓自由飞翔。
仲夏时节,缠绵悦耳的蝉鸣,悠悠的、切切的,绵绵不绝。虽称其为蝉噪,却实为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正所谓“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在蝉声中读书别有趣味。蝉韵相随,蝉鸣相陪,读着宋人诗句“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我的心中自有一番快意。蝉鸣之乐,便是读书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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