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组织报到:一个新时代青年的信仰之路》: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任何时候都不急不躁,从容平和。
这一点,与爷爷一模一样!
也许,只有到了现在,他们的孙女,已经30多岁,几年来一直在追寻他们的故事,深入了解他们的我,才能够明白:他们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经历的生死考验,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地下工作中,每一次为党工作都需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每一天都面临着牺牲的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战胜一切阻碍,在以后几十年的工作中,克服各种困难,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惊慌失措了!
关于外公的记忆,还有一件事。在我8岁的时候,外公送给了我一套四卷本《毛泽东选集》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毛主席诗词》。这本是塑料皮精装的,非常精致,红色封面。他还送给我好几个本子,上面印着:工业学大庆。
外公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根据组织安排,进城工作,曾在多个部门任职,他以对党的绝对忠诚,为莒县的发展,为党的事业,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外公是第一批进城的老干部。在几十年的工作中,他的下属、同事非常多。2000年,我中专毕业,当年,国家在大中专毕业生分配政策上首次实行双轨制,只要单位同意接收,毕业生就可以顺利地办理手续。当时一位县领导是外公同事的后代,也是我妈妈的同学。我想请外公打个招呼,为我落实工作单位。
我没有想到,外公没有答应。
他说,一辈子按党的规定办事,现今为自己的事开不了口。他还说,老百姓的孩子不认识人,怎么办?
简直不可思议!
到后来,我考上大学,再次离开家乡,外出上学,都没有去看他。我对他是有意见的。一直到外公去世,我都没有见他一次。
我是在这次寻访,才知道我外婆原来姓刘。我从小没有外婆,母亲说我外婆在她两岁时去世了。当时,外公在县城工作,外婆在老家带孩子。有一次,外婆生病了,家人带信去时,他说正带人在全县架设电线杆,不能耽误,得忙完了才能回家。等他工作结束回到老家,我外婆已经去世了。他早年丧母,就把两岁的女儿也就是我母亲,扔给自己的老父亲,自己回县城工作了。后来他再组建家庭,把女儿接回县城上学。
在那次寻访中,黄坡村的一个老人说,有一年夏天,一天早晨,他在村前干活,看到一个小丫头从前边麦地里跑过来。小丫头脚上只剩了一只鞋。她是跑了一个晚上,才从县城跑回到老家的。这个小丫头,就是我母亲。当时她8岁。外公续娶后,继母虐待,她就跑回来了。
后来,特殊十年间,外公被打倒后,他的续弦离家而去,当时她所生的三个孩子分别只有1岁、3岁、5岁。我母亲带大了他们,把他们全部抚养成人,全部参加工作,自己才结婚。因为没有亲生母亲教导,我的母亲把做母亲的全部责任,理解为:做饭。其他的一切精神交流,是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外的,童年时期,我有问题,就会撒开脚丫,冲向爷爷家的木栅栏门。我去找爷爷。而后来爷爷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老年痴呆症),那么聪明的他,再也不能为我解答疑惑。再也不能摸着我的头慈祥地微笑。再也不能带我到集市上给我买油条。应该说,在所有亲人中,我感到最亲切、对我影响最大,是我的爷爷。而爷爷去世后,我经常一个人在半夜猛然醒来,大哭。我想我爷爷……
所以,这也是我与老党员们建立了深厚感情的原因之一。他们都是我的爷爷。我是在以孙女的感情来书写他们,照顾他们,热爱他们。
而我也得到了同样的慈爱的夕阳余晖的照耀…一
所以,当我后来决定离开省城,回到本色馆工作,别人很难理解,但我自己知道,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
展开
未来在哪里,未来在青年那里。青年的未来在哪里,青年的未来需要从历史、大地和现实的多元探索中寻求。青年作家姜成娟就是一个这样的探索者、书写者。
——张丽军 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茅盾文学奖评委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美丽的言词,但却鲜有人在实践中验证追求,甚至当有人迈出这样的步伐时,还难免遭遇不解的漠然或嘲讽。“信仰”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言词,但也正因其美丽,追求就更加艰难。姜成娟不仅用自己的笔写下了一篇篇关于“信仰”的文字,而且用自己的行动践行着这样的“信仰”。这使她的言行具有了双重意义:认识世界、改变世界。这是一场理想的远行,愿她走得稳健,走得从容。
——鲁太光 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所长、文艺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