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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龙骨焚箱(上中下)
0.00     定价 ¥ 135.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1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41166099
  • 作      者:
    作者:尾鱼|责编:陈雪媛
  • 出 版 社 :
    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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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高人气奇情悬疑作家尾鱼代表作,《怨气撞铃》《七根凶简》《三线轮洄》同系列作品,最终悬念,即将揭晓!尾鱼用她独特的文字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瑰丽玄幻的宇宙,从字里行间感悟到她在书中心灵跋涉的痕迹。

★封面装帧精美,特邀知名画师许成成绘制封面插画,完美契合整套书的气质。整体设计奇幻、神秘、大气。

三册外封可拼合成一张“龙骨焚箱”的概念图,盛家的铃,凶简的戾气,水鬼的祖牌,山鬼的山胆和金铃……都将被火焰吞噬,所有的故事都将迎来最终的结局。三册内封延续外封质感,流动的色彩仿若主角团变幻莫测的命运,曲折又离奇。

★特别添加12p精致彩插,分别绘制了“悬胆峰林”“山鬼叩门”“石人一笑”的经典场景。

★随书附赠八重十样的丰厚赠品:主角人设卡X;3(特邀知名画师晓泊精心绘制的孟千姿、江炼、神棍的角色图,特别添加烫金工艺)+“悬胆峰林”“山鬼叩门”石人一笑”明信片+“龙骨焚箱”概念海报+珍藏纪念箱+《十年行走十年书》纪念册+神棍笔记——《玄异记之寻箱篇》

★石台上,江炼最后一次吻她,说了句:“千姿,我永远爱你。”永远有多远,不知道,但古往今来,总不断有人,愿以有涯之生,承载无边无际、缱绻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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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尾鱼

热衷奇思怪想和一切逸闻,热爱旅行,尤喜探险,身体跨越不了的险境,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微博:@行走的一尾鱼

代表作品:《怨气撞铃》《半妖司藤》《七根凶简》《西出玉门》《龙骨焚箱》 《三线轮洄》《枭起青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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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铃音绝,七简灭,水鬼消,山鬼散。 一切故事,一切纠葛,铃音悠扬,简牍激荡,山鬼行山,水鬼遁水,都源于那口……箱子。 《龙骨焚箱(全三册)》是一部现代奇情悬疑小说,讲述了一段奇妙的探险解密旅途。女主孟千姿是族人的“王座”。孟千姿及其族人天赋异禀,能和山同脉同息,进入大山深处也能安稳出来。在一次有关“山蜃楼”的意外案件中,孟千姿与男主江炼结缘,两人携手揭开了围绕在女主及其族人身上的秘密。在找寻真相的过程中,男女主和小伙伴们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从他们身上能看到为了保护别人而愿意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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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

铃音绝,七简灭,水鬼消,山鬼散

——

一切故事,一切纠葛,铃音悠扬,简牍激荡

山鬼行山,水鬼遁水,都源于那口……箱子


引子



云南是个出古城的地方。

自打丽江走红、大理行俏之后,方圆左近,能抬出来开发成古城的去处,都一一妆成登场,因着各有特色,居然也逐个打出了名号,老话叫“站稳了山头”,新一点的说法是“抓住了旅游市场”“稳定了客流”。

客流带旺了两个基础行当,一曰餐馆,二曰客栈。

毛哥客栈,就是某个古城里众多客栈中的佼佼者。

算起来,毛哥在古城开客栈,也有五六年了。

早先,他是在甘南开青旅的,后来嫌那儿冬天太冷、旺季不长,攒足了劲儿一年下来也拢不到几个钱,一气之下卷铺盖拔营来了古城。

也合该这古城旺他,客栈一起,那是风风火火,三年回本,然后呈上升曲线,一路长红……

红到今天,照旧热热闹闹,走势看好。

客栈分前后进,后进住人。前半部分改作酒吧,酒吧如果只供人喝酒,那就泯然众人,啊不,泯然众吧了,所以毛哥绞尽脑汁,要让酒吧别具特色——他隔三岔五地就要抛出个主题,比如讲鬼故事、玩杀人游戏什么的,并邀到店的客人一并参与,嬉闹一场,宾主尽欢。

这一晚的主题是——我的神奇朋友。

前半程大家都很踊跃,你方语罢我登场,但后半程有人偷换概念,“神奇”变成了“极品”,场子遂成吐槽大会。

有人爆料自己的朋友爱撕脚皮,但不全撕掉,非让那皮支棱在脚底,皮撕得多了,乍看上去,如同脚踩瓣瓣莲花……

这比喻,莲花听了想变倭瓜。

还有人发牢骚说朋友爱收集身上的汗灰,搓啊搓的搓成了灰条,珍而重之收在玻璃瓶里,单等积满了捏个袖珍版的自己……

毛哥起先还积极参与,后来就只剩了干瞪老眼听的份儿,边听边阵阵恶寒,心说自己真是老了,怎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都这么重了。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散场,毛哥张罗着收拾台面,而边上那群贡献了无数反胃故事的人意犹未尽,三五成群,仍在交头接耳。

毛哥正拖齐桌沿,有个十七八岁的圆脸小姑娘凑上来,问他:“老板,你讲的那个叫神棍的,真有这人吗?”

毛哥说:“有啊。”

他这些年,交过不少奇奇怪怪的朋友,但始终觉得,说到最“神奇”,除了神棍外不作第二人想:这人多匪夷所思啊,二十来岁时就宣称要去各处游历、遍寻玄异故事、做灵异世界第一人,居然说到做到、步履不停,但凡听到怪异的故事传说,就拿笔认认真真地记在本子上,二三十年下来,积满了几麻袋。

起初,神棍还真就不嫌重,拖着个麻袋跋山涉水,直到前几年,才在朋友的劝说下把这些笔头记录逐一电子存档。

小姑娘咋舌:“那现在呢,他还到处去游历吗?”

毛哥说:“没,歇着呢,说是要整理资料研究课题什么的。”

神棍早先居无定所,后来托了朋友的福,在云南一个叫“有雾镇”的地方得了幢旧式大宅作居处。不过不是一个人住,那宅子里除了他,还住了个怪里怪气的阴阳脸。

小姑娘有点遗憾:“怎么不出去了呢?”

毛哥随口回了句:“老了呗。”

兴趣哪有一成不变的,再说了,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都好几个“岁岁年年”了,人当然会跟早些时候大不一样。

小姑娘不以为然:“那不对,他又不是这两年才老的,他十几年前不就已经老了吗?!”

十几岁的小姑娘,年华嫩得能掐出水来,看三十好几是垂垂老矣,四十好几是行将入土,五十开外,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依她的逻辑,神棍确实是打十几年前就已经老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清完场,已近夜半,毛哥倚着吧台,对着满屋空荡给自己斟了杯二锅头,呷了一口,就着冲鼻的辣劲儿,细细琢磨起这事来。

神棍确实有些日子没出门了。

是有点反常。

从前,神棍是嗅到点风就要去访源的主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上次从函谷关转悠了一圈回来之后,他忽然开始挑剔了——跟他说哪儿哪儿又有怪事,他总是听不了几句就不耐烦地打断,叽叽歪歪说什么“这不是我感兴趣的事儿”,整得跟严阵以待、专等为他量身定制的大事似的。

就连去年,西北有人辗转向他求助,说是发觉玉门关外不太对劲,怕是另有一重天地,他都没挪窝,搁以往,他早就如获至宝、屁颠屁颠地赶过去了。

怎么了这是?神棍以前,不挑的啊。

话又说回来,这也无趣那也没劲,那到底什么才是他感兴趣的事儿呢?


有些事不能细想,跟喝酒似的,越想越上头。

毛哥忍不住,给神棍拨了个电话。

没人接。

这倒不奇怪,神棍经常不接电话,你要是就这事发牢骚,他多半振振有词:“怎么啦,我时间宝贵,要用在刀刃上,哪有那闲工夫天天守着手机。”

但于毛哥,这通电话没着落,如同重拳打了棉花、大力抓了空气,特不得劲儿,想了会儿,犹豫两秒,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那大宅里是有固定电话的,也一定有人接——因为那个阴阳脸,自打住进大宅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地比旧时代闺房小姐的都窄。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有人提起电话,声音沙哑。

“喂?”

毛哥有点心慌,他没亲眼见过,但听神棍形容过,说阴阳脸是“像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脸各劈了半边,然后将就着粘在了一起”“左边是个正常男人的脸,右边像是个泥胎塑就的僵硬形容,横眉怒目、飞扬跋扈,细看时,还带了极其尖刻的女气”“小毛毛,你看了会做噩梦的”。

现今听筒里传来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阴阳脸的声音。

声音倒是正常。

毛哥咽了口唾沫:“石先生?”

“嗯。”

“神棍……在吗?”

“不在。”

不在……

“散步去了?”

有雾镇傍着山,山里大有玄虚,入夜时,神棍喜欢放银眼蝙蝠遛弯——就跟普通人饭后遛狗差不多——山路崎岖,一不留神就会遛过点。

“不是,出门。”

出门?

毛哥竟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出门”的意思,大概是因为神棍真的休息太久了。

于是这个猝不及防的“出门”,陡然间就有了点重出江湖的激越意味。

回过味来之后,毛哥浑身的血跟着“嗞嗞”小沸腾了一下,声音也雀跃了:“他怎么出门啦?”

阴阳脸的声音死板得如同一块石头:“他想出去。”

这话可打发不了毛哥:“几年没挪窝了,忽然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总得有个原因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临走之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阴阳脸那头儿停顿了几秒,像在尽力回忆。

再开口时,他照旧语音平静:“家里宽带到期了,他去县里营业厅续费。”

毛哥竖起耳朵听——

“缴费时,听到边上的人打电话,不知那人说了句什么,恰好被他听到了。”

很好,故事开场了。毛哥腾出一只手来,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预备以酒佐话,边听边抿。

哪知阴阳脸就说到这儿。

毛哥最见不得人说话说一半,又不是收费阅读,卖什么关子啊?!

他追问:“然后呢?”

阴阳脸说:“没然后了。听到那句话之后,他就决定跟着那人,匆匆忙忙打电话给我交代了两句,连行李都没回来收拾。”

毛哥愣了好一会儿:“也就是说,他是从县营业厅直接走的?”

“嗯。”

“他走得很匆忙,连东西都没回来收拾?”

阴阳脸没吭声,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毛哥非要把他的陈述改成反问句式重复一遍,纯属多此一举。

“那……那个打电话的人,到底说了句什么话啊?”

阴阳脸说:“不知道。”

毛哥气结:“你就没问?”

阴阳脸回答:“我又不关心。”

他等了会儿,估摸着毛哥没什么事,也没什么话了,于是抬手挂了电话。

这座机是挂在墙上的,墙边有扇木头窗子,窗纸已经残破扯光了,还没来得及糊新的——透过一格格无遮无挡的半腐木头条格,可以看到后山又起雾了。白色的雾,慢慢吞吞、四面八方地聚拢来,像无数个老态龙钟的鬼,不紧不慢地赴一个集会。

他确实不关心,这世上,原也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了。


这一晚,等于是百般求索不遇,毛哥悻悻地进屋洗漱,不过躺到床上时,已然心平气和,说服自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毕竟神棍出门又不是头一遭了,去个三五月回来,又会有稀罕事儿听,反倒是自己,如今有家有口,有产有业,再不是曾经那个朋友有事可以万般甩诸身后、千里驰奔只为出一份力的老毛子了。

边上毛嫂睡得正熟,鼻息轻浅,有起有落,毛哥就在这张弛有度的喘息起落声里渐渐有了睡意,喟叹着家累啊家累,是累,也是甜蜜的负担。

然后做了个梦。

梦见神棍,驮着麻袋,在前方不远处的大雾间吭哧吭哧行走,毛哥奋起直追,眼瞅着距离并不很远,却总是撵不上,只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唤他:“棍!棍!”

神棍终于回头,一头糟糟卷发,黑框眼镜,一边的眼镜腿断了,拿白线缠裹,裹了一圈又一圈。

毛哥问他:“你在县营业厅缴网费的时候,边上的人说了句什么话啊?”

神棍却不答,只定定看他,又叫他:“老毛子。”

毛哥心里一凛,收了戏谑之心,立时端正态度——神棍一般都叫他“小毛毛”,鲜少用“老毛子”。这个称呼后头必缀着郑重其事的说辞。

果然。

神棍说:“其实,我是要找一个箱子。”

毛哥茫然:“什么箱子啊?”

神棍拿手比画给他看,说:“一个这么长、这么宽的,被人偷走的箱子。”



第一卷

山蜃楼

【01】


湘西,武陵山。

时近半夜,大雨滂沱,滚雷擦着屋檐,一波推涌一波,云梦峰客栈一层临街的大门半开,大堂内灯光昏暗,中央摆了长桌,上头横一块大砧板,堆无数新鲜红椒。

客栈老板柳冠国一只手持一把锃亮菜刀,咚咚咚地剁个不停,口罩上业已溅了不少辣椒籽,大雨的湿气裹了辣椒的辛辣气,上腾下散的,熏得柳冠国双眼眯起,眼角的鱼尾纹条条道道,根根入鬓。

又一道闪电亮起,给门内外镀了层水亮银光,柳冠国下意识地抬眼,这亮稍纵即逝,他只来得及看到远处暗下来的憧憧山影。


武陵山位于武陵县,是个新开发的景区,靠山吃山,县里人一窝蜂地做两种生意,一是旅游包车,二是旅馆住宿。

云梦峰客栈所在的这条街,就在离景区外不远,挨着山脚,像一截傍山的带子,开门开窗都见山,连厨房、厕所都是山景房,所以家家户户造小楼开客栈,横向宅基地面积不能扩,就往纵向发展,高高低低,瘦瘦窄窄,挤簇成街,颇有看头。

供过于求的后果就是——每一家生意都冷清。

不过这一晚,云梦峰只住了三个客人,可不是因为淡季客源欠丰——一周前,柳冠国就已经停止在一系列网络订房平台上接单了,他请了帮工大擦大扫、撒药杀蟑、换灯泡升网速,只为一个目的。

迎接大佬。

念及此,柳冠国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剁刀声随之降了好几个度,生怕这噪声扰了贵人。

其实来客住三楼,和大堂隔了整一层,又兼漫天行雷布雨,压根儿也听不到什么。

又剁了片刻,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有消息一条条进来。

正好趁便歇会儿,柳冠国搁了刀,揭开口罩,手上沾了椒汁,又辣又烫,他把一只手在裤边抹了抹,用两个指头伸进兜里,夹了手机出来。

刷屏的是名叫“武陵山户”的群,柳冠国不紧不慢,从头看起。

沈万古:“@柳冠国,大佬来了吗?”

邱栋:“应该来了,下午我就听人说了,一辆黑色大SUV,一直开到云梦峰门口。”

刘盛:“人漂亮吗?”

沈邦:“那必须啊。”

刘盛:“@沈邦,你见着了?”

沈邦:“我是没见着,但大佬是山鬼的门面,能丑吗?太丑的话,祖宗奶奶能答应吗?”

就是这句话,开启了祖宗奶奶们的图片刷屏模式,有水墨画、工笔画、油画,甚至精雕油泥捏的手办,料想都是临时百度搜来的。

柳冠国眯着眼睛一张张地看。


祖宗奶奶,亦即山鬼。

山鬼源出《楚辞·九歌》,三闾大夫屈原以浪漫的笔法,勾勒出一个诡异妖娆、媚骨天成的山中女精怪。据说她姿态曼妙,身披藤蔓,骑着赤色的豹子在幽深的山间出没,所到之处,百兽慑服。所以后世创作山鬼图,几乎是清一色的美女与野兽:美女必然纤纤楚楚,穿着风凉,总之不类良家妇女装扮,野兽则非豹即虎,极尽凶悍之能事,务求画面对比强烈,刺激眼球。

柳冠国酌情放料。

柳冠国:“孟千姿派头很大的,像明星一样,带助理,还有化妆师。”

群里本就讨论得热闹,他这一发言,越发炸了锅。

沈万古:“大佬真是很朴素了,现在那些明星出门,谁不带五六个助理,我听说有些人还带私教和营养师呢。”

沈邦:“就是,大佬又不是没钱,家里山矿不多,七十七,要不是国家提倡低调,大佬完全可以搞个私人飞机飞过来。”

邱栋:“@沈邦,没事别提矿。我听说网上聊天,有人监控的。”

刘盛:“没关系,又不是敏感词。”

柳冠国没发言,他这趟被指派做接待,颇为骄傲膨胀,说话都惜字如金,非常享受这种稍露口风即获追捧的感觉。

孟千姿一行是下午到的。

当时还没有变天,完全没有晚上会下暴雨的迹象,落日熔金,熔进云里、山头、屋顶、街面,恰到好处地烘托出迎接重要人物的应有气氛。

柳冠国攥着手机,在云梦峰门口翘首以待。在错认了几辆车、手心汗湿了好几回之后,终于看到一辆黑色的大SUV驶过来。

车子停下,最先下来的是孟千姿的助理孟劲松。

孟劲松三十来岁年纪,肤色偏黑,高瘦,眼尾略略下垂,整个人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没精神,但只要一抬眸,目光那叫一个精干锐利、冷冽森然。

柳冠国激动地屏住呼吸:当助理的都这么有气场,那大佬出场时,天地都该为之失色吧。

柳冠国这一片刻恍神,群里的消息再次刷起了屏。

沈邦:“明天是大佬请客?我们能上桌吗?”

沈万古:“想太多,轮得上你吗?再说了,请客只是形式,本质是湘西的各路好朋友拜会大佬,巩固友谊。”

刘盛:“好朋友们得出血了吧?”

沈邦:“那必须啊,空手上门还蹭饭,好意思吗?”

刘盛:“这礼难送了,毕竟大佬什么都不缺。可别送什么黄金玉石的,太俗!”

沈万古:“俗不可耐!真敢送我们就十倍回赠,羞辱他!”

刘盛:“我也想要这样的羞辱!”

邱栋:“+1。”

沈邦:“+10086……”

柳冠国不紧不慢,再次加料。

“柳冠国”:“孟千姿带的是个男化妆师,挺帅,两人站在一起,特别登对。”

化妆师叫辛辞,二十六岁,一米八的个头,眼梢细长、鼻梁挺正,留的还是长发,不过还挺阳刚俊朗,有点像二十世纪九十代走红的那个古惑仔,一身松垮的白色休闲服到了他身上,有模有样有气质。柳冠国当时一个迟疑,还以为是孟千姿的男伴。

果然一料激起千层浪。

沈万古:“就不能找个同性吗?女化妆师很难请吗?”

沈邦:“不会产生感情吧,这整天化妆、朝夕相对又涂又抹的……我情感上接受不了大佬和凡人、比她穷的人以及出家人联姻。”

邱栋:“我觉得应该不会,距离产生美,距离太近,彼此没神秘感。”

沈万古:“希望大佬理智、克制、机智,不要被门不当户不对的美色所动。”

刘盛:“看不下去了啊,化妆师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化妆师配大佬也挺好啊,一个站在背后、默默支撑起了大佬颜值的男人。”

都说女人八卦,其实男人八卦起来也不遑多让,柳冠国正看得热闹,邱栋突然冒了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群里暂时冷了场。

邱栋:“@柳冠国,柳哥,知道大佬为什么来湘西吗?咱这儿被边缘化,得有两三百年了吧?”

这话是真的。


山鬼,在柳冠国这儿,有广义和狭义两个概念。

广义的,这群里的人,都能称为山鬼,又叫“山户”“穿山甲”,顾名思义,穿山走林,祖祖辈辈靠山讨生活,多少有些隐秘的本领,低调行事,安静发财,不向外人道也。

而狭义的,只指一小撮真正被山“选中”的人,天赋异禀,和山同脉同息,能够进入常人到不了的山腹幽深之处,采撷不为人知的山矿,这一小撮人,也分等论级,还限人数——一般以人体喻山体,从低到高依次是山肩两位、山耳两位、山眉两位、山髻一位……

山髻还不是最高的,古代髻上有冠,为王为尊者承之,所以山髻之上,还有个坐山鬼王座的,也自然是那一小撮人里最拔尖的。

但那位最早编纂山鬼等级的前人,显然忽略了一件事:山肩、山耳等等,都是两个字,念起来利索上口,可位次最高的那位……

称她“坐山鬼王座的那个”,太长太拗口;简称“山鬼王座”,听起来又像椅子成了精,着实难煞了人——没人出来给标准答案,反给了大家自由发挥的机会,比如柳冠国他们,就习惯叫“大佬”。

最新一届的大佬,自然就是前头被叨来念去的孟千姿了。

山鬼究竟缘起哪个朝代,没有确切的说法,不过内部习惯奉屈原《楚辞.九歌》中的山鬼为祖宗奶奶,可能正是有了祖宗奶奶的慈爱照拂,历代山鬼阴盛阳衰,位次高的全是女人。

早些时候,信息闭塞、经济不发达,不知地大几何,只知山外有山,为了摸清山况,大佬们还会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后来民智开了、国界定了,一本《山谱》把华夏诸山列得明明白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继任者难免懈怠,湘西这种偏远的深山老林自然淡出他们的视线,加上明朝时,旅行家徐霞客又搞歧视,排三六九等,宣扬什么“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正合了大佬们的心思,好嘛,直接把常住地安在黄山脚下了,题名“山桂斋”,暗合“山鬼”二字。

邱栋说得还算克制,其实湘西这块被边缘化,哪止两三百年啊。

那么问题来了,孟千姿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间亲自过来了呢?

柳冠国答不出,索性把手机翻下,重又操刀:微信群聊就是这点好,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来去都飘忽,无须交代。

才刚剁了几下,眼前一暗,大门口闪进一个人来。

那人穿连身带帽的大黑雨衣,脚蹬黑雨靴,从头到脚被雨浇得一身发亮。

大佬在房,柳冠国异常警惕,两眼一瞪,下意识提刀,那人却在门口忙着脱雨衣,攥起来又甩又抖。

认出来了,是自己的酒友王庆亮,在武陵山景区当保安的。

柳冠国觉得奇怪:“不是早下班了吗?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干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王庆亮满肚子气,嗓子一亮,跟破锣似的:“还不就是几个游客,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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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龙骨焚箱 上

引子

第一卷 山蜃楼

第二卷 失铃

第三卷 落洞

第四卷 山胆

龙骨焚箱 中

第五卷 箱子

第六卷 阎罗

第七卷 凤凰眼

龙骨焚箱 下

第八卷 昆仑天梯

第九卷 石人一笑

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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