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侠”吕紫剑》:
吕紫剑和翁德勋日日用功学习,文化和桩功均进步很快。倪久英见两个孩子站桩有了些功底,为担心二人日久生厌,便开始向他们传授拳术,一来可以增长他们的习武兴趣,二来也可以及早训练身法。出身于武术世家,倪久英从小就跟父亲学习,深得武当拳精髓。父亲是武当派弟子,早年参加义和团运动被朝廷枪杀。倪久英四处闯荡,后来在荆门遇到吕大才,一起行侠仗义,萌生感情,遂结为夫妻。倪久英向他们传授的是武当玄武拳,她知道两个孩子尚小,不能充分领会拳法的要旨,没立即讲授拳术心法,只是让他们跟着练,在纠正形体动作时再逐步配合气息调整。
倪久英身体直立,双手五指并拢成掌,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双脚足尖外展,足跟靠拢成并步,摆出预备式。跟着,混元一气、南门砍腿、虎穴探子、乌龙摆尾等招式渐次展开,静则气定神闲,动则行云流水,时而蓄势待发,时而刚猛似箭,只把吕紫剑二人看呆了。
倪久英将一套六十四式的玄武拳打下来,脸上红光满面,气息依旧匀称,两个孩子禁不住齐声喝彩。
吕紫剑说:“娘,这套拳你打得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学。”
翁德勋说:“这也太难了,我担心学不好。”
倪久英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孩子们,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们想学,没有学不会的。从今天起,你们正式进入拳术训练。”说完,便让两个孩子从预备式学起来。
吕紫剑和翁德勋天生是学武的料,模仿能力特强,不到两个月时间便学会了玄武拳。自然,吕紫剑要略胜一筹。两个孩子上午学文化,下午站桩、习武,日子不觉过得很快。吕紫剑和翁德勋每天几乎影形不离,没事的时候,他们也会帮吕大才夫妇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习武之人难免扭伤骨折,倪久英早年跟父亲学了一些医术,镖局里哪个镖师在训练中发生骨折,倪久英都会为他们正骨疗伤。久居洪门镇,他们与附近居民渐渐熟悉,一些当地的村民有啥小毛病也会上门找倪久英医治,倪久英从不收费,义务帮助村民。在疗伤过程中,倪久英有时候会请吕紫剑打打下手,有时遇到病情不重的,会直接让他医治,她在一旁督导。这样,吕紫剑从小就打下了一定的医疗基础。一次,做饭的王妈切菜时不小心伤了手,吕紫剑知道后亲自为其敷药包扎,倪久英知道后大为赞许,便有心在替人疗伤时教导他。孩子接受能力强,什么熬中药啊、打绷带啊,紫剑学过几次就会了。
这天上午,张先生因家中有事回家了,吕紫剑向父亲提出想去转转,吕大才爽快答应了,嘱咐他们与王妈一起去。王妈每天上午九点得去菜摊上买回一天的菜,雷打不动。吕大才让两个孩子陪王妈一同上街正好有个照应,他知道孩子们天性好动,长期窝在家里学习也不利于成长。紫剑、德勋来到街上如鱼得水,非常兴奋,感觉一切都很新奇。王妈嘱咐两个孩子慢点,但两个孩子始终慢不下来,走着走着就与王妈走散了。王妈在几个胡同口看了看,一直找不着孩子,只好朝菜场走去。
荆州洪门镇地处江边,较为热闹。街上小商小贩很多,卖糖葫芦、酥糖的沿街叫卖,惹得很多穷人家的孩子直咂嘴。稍宽敞的地方,有的在玩杂耍,牵着猴子耍猴戏;有的在走高跷,吸引行人驻足观看。两个孩子在街上东逛西游,哪里有好玩的就往哪里钻,两人看罢猴戏、高跷,又朝前走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江边。江边自然不同于集市,这里视野开阔,别有一番情趣。河堤上是一排斜坡,土质松软,走在上面一步一个小坑。放眼四顾,一眼望不到长江的尽头。河堤的下端是个小港口,显得较为繁忙和零乱,很多脚夫正往船上搬运货物。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泊在港口,仿佛一个个串在一起的蚂蚱,大风刮过,船身如醉汉般摇晃。“嘟”的一声汽笛,下游的江心驶来一艘轮船。十几分钟后,巨大的浪涛冲击着江岸,激起很高的浪花,将江边停靠的小木船撞得晃晃荡荡,直把吕紫剑和翁德勋看呆了。
“你小子给我站住!站住!”上游江边忽然传来一声断喝。紫剑和德勋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比他们稍高点儿的男孩儿往江堤上跑来,身后一个男人紧追不舍。
“快把他截住,别让他跑了!这小子偷东西!”男人看见两个孩子,高声喊道。
紫剑和德勋闻讯立即朝男孩这边追过去。跑了几十米远,二人赶上了男孩儿。吕紫剑厉声喝道:“站住!”
男孩儿向后退了退,口中骂道:“你们俩滚开,关你们何事!”
翁德勋走上前,说:“你偷东西,我们就得管。把东西放下!”
男孩儿放下东西,嘴上说着:“你欠揍!”一个饿狗扑食扑向翁德勋。翁德勋侧身一闪,迅疾躲过。跟着男孩儿伸出双臂,将翁德勋摔倒在地。
吕紫剑见状,急跑两步,冲向男孩儿。男孩儿欲摔倒吕紫剑,吕紫剑个头虽比对方矮一点,但练了一段时间桩功,腿上也有些力,加上早有准备,对方并没能摔倒自己,双方全力纠缠。翁德勋起身后,立马加入进来,三个孩子抱在一起,谁也摔不倒谁。这当口,船上的男人跑过来,一把扭住男孩儿,劈脸就是一巴掌:“给老子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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