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怀孕了他都不在
凭州这副模样,陈若江这些日子压力也不小,城中慌张的百姓需要安抚,军中躁动的人心需要安抚,尤其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令他整夜整夜失眠。
“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将卫澧一对擦得银光照雪的弯刀递过去,谨慎得生怕割到自己的手。
“什么怎么办?”卫澧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艰辛。
陈若江被他若无其事的语气炸得头皮发麻,卫澧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吗?
“主公,现在咱们三面被围了,军中人心浮动,城里百姓也几欲逃窜。”
他们可能要死了,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也就是他,跟着卫澧时间长了心大,换了别人面临这种处境,早撂挑子不干了。
百件坏处堆在一起,倒是出了一件稍微好点儿的事情,刘涣与王之遥在罪状中说卫澧通敌叛国,但这飞东章一动作,反倒让大家有点儿犹豫。
卫贼若真的通敌叛国,飞东章怎么会将矛头对向自己的友方?
卫澧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己的刀:“没见识,打赢几场就好了。”
赢?他们上哪儿赢去?就算凭州有五十万的兵马,看起来也玄。陈若江急得直抓头发:“主公有什么法子?”
“你看刘涣和王之遥这个联盟如何?”卫澧问。
“有点儿意想不到。”陈若江憋了半天,搜肠刮肚只能想出这个。
谁也想不到刘涣和王之遥这两个老对头能组成联盟,前几个月两人还打破头。
卫澧阴恻恻地一笑:“两头驴罢了,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给点儿好处吊着就跑。
“那咱们可要求援?”陈若江建议。
“求援?求谁?你看谁想帮我?”
陈若江心想,主公这自知之明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心念一动:“西边烛阙倒是兵强……”
他话还没说完,卫澧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满眼戾气:“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陈若江微微低头,不敢吭声,脸肿得老高,嘴角流血。他刚才实在是急眼了,所以口不择言。
卫澧指着桌上的舆图,下巴微抬:“老子跟你说,老子不仅这次要活下来,
今后还要打烛阙!谁都可以活,烛阙必须死。”
陈若江飞快地跪下请罪:“属下知罪,还请主公责罚。”
烛阙与大豫积仇多年,赵星列在的时候打得不死不休,顺和帝一上位,说好听点是以和为贵。这送钱又送人,赵星列的棺材板都快摁不住了。
顺和帝因为这事儿被大豫百姓骂了许多年。
两人收了舆图到东营,军中气氛略沉重。卫澧见将士无一不充满着压抑和消极的情绪,陈若江担忧道:“主公,要不要鼓舞鼓舞士气?”
卫澧一歪头道:“哀兵必败,不过是有些话要讲。”
将士尽数聚在东营的校场,卫澧从上头望下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众人皆以为他是要鼓舞士气,不想卫澧踩在鼓面上,说道:“刘涣和王之遥为我列的五条罪状你们都听说了吧?”
下面人不敢应,卫澧皱眉:“说话。”
这才齐声道:“听说了。”
“你们信吗?”
“不信!”众人又是齐声,光是第一条就天诛地灭,他们也不敢说信。
“除了最后一条,老子都干了,做了就不怕承认。最后一条老子就是没干,飞东章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合作?”
卫澧吐出口气,这些天的郁闷散了一点儿。打就打,他又不怕,但他不能让人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卫澧说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众人都以为他还有话要讲,一直等着。
卫澧扫过他们,见他们纹丝不动,于是折回脚步斥道:“看什么,都散了,滚回去操练。”
“没,没了?”下面有人窃窃私语。
“还想听什么?我是不是还得揪着你们耳朵说好好打,肯定能打赢?打赢了有肉吃?做梦去吧,就打个飞东章用得着我鼓舞士气?瞧不上谁呢?能压着他们打一次两次,就能打第三次,散了!”卫澧骂完抬脚走了。
人这才稀稀拉拉地散开。
“这能赢吗?”有人被卫澧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有些摸不透。
“能吧,毕竞飞东章现在都分成两半儿了,地儿就那么大点儿。,,
青丹要用的兵马多,分到富裕和休邱就没多少了。卫澧令杨泽笠带东营八万人在富裕迎战,陈若江带南营七万人在休邱迎战,他带了二十万人在青丹城附近驻扎。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刘涣与王之遥可是几乎掏空了清州与幽州,势必要拿下凭州,对阵的兵马就有四十万。
当年赵星列与烛阙征战,军中人才不过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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