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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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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长骨记
0.00     定价 ¥ 68.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31358473
  • 作      者:
    作者:浦子|责编:姚宏越
  • 出 版 社 :
    春风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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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浦子,本名潘家萍,当代作家,中国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王庄三部曲”(《龙窑》《独山》《大中》),小说集《吃晚宴的男子》《浦子短篇小说选》,散文集《踏遍苍苔》《从莫斯科到斯德哥尔摩》,长篇报告文学《下洋涂上》《脊梁》《东海魂》等。其中,《龙窑》入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下洋涂上》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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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长骨记》:
  楔子
  五点四十五分。德富大屋。
  这个时间本来能听到鸟雀的呜叫声,可那是乡间的大屋,这里虽然顺他这个屋主人的意叫大屋,却是省城H市的一座别墅,虽然院子里也种了花花草草,却没有鸟雀。没有鸟雀的花草真可怜。死前听不到鸟雀鸣叫的他更可怜。
  屋主人、德富炒货公司董事长施德富现在还活着。当第一阵心绞痛袭来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是预感这痛来势不妙,老天要收我了!他确定地想。老天收人也不事先说一下的。
  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涌来的疼痛,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马上恐惧起来,头上涌出豆大汗珠。他是硬汉子,从不怕死,况且昨晚刚做了七十大寿。
  他拼了命从床上起来,他没有手机,房间里没有电话,这是恐惧的力量,从床边,到壁橱,只有三步路,可是他迈不动脚步,疼痛让他的身体空前乏力,仿佛这个身子变成了一座山。
  山也挡不住恐惧。施德富终于来到壁橱前,他用惊人的毅力打开壁橱,再开始打开里边的保险箱。
  咔咔——旋钮里发出了轻微的齿轮摩擦声,此时像是放大了许多倍。
  脚下的地板在颤动,头顶的天花板在颤动。
  有粉尘似的东西从老人的头顶降下来,差不多遮住了他的双眼。
  他把眼睛最后的光射出,那些遮挡的粉尘才留了一个缝隙。
  保险箱打开。钱,有价证券、珠宝、字画、黄金首饰,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钱,钱有何用?他想,对这个即将死去的老人来说。但是,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
  他打开保险箱时,有一个目光从外边扫人,那是从阳台上厚厚的窗帘缝隙进入的。那目光瑟瑟的,与他平日里的木讷低调相似。
  瘦瘦的,长长的,身上不长肉,只是目光里厚厚的醇醇的,蕴藏了很多内容。这是他的大女婿,一个在银行上班的白领,却从来都是被他女儿骂为窝囊废神经病的男人。
  施德富的手从那些钱财上走过,实际上,连碰一下也没有,这可是他一辈子积聚的财富啊。
  他打开了一个小抽屉,再打开另一个小抽屉,在那抽屉里拿了一件东西,就紧紧地握着,连小抽屉也没推上,连保险箱的门也没有关上,连壁橱上的推门也没闭上。就这样,他后退几步,重新躺回床上,把那东西握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字,自己的魂魄就让阎王派来的小鬼勾走了。
  这个故事,本来是可以改写的。尽管昨晚做寿完毕后,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带着自己的家人走了,妻子和保姆习惯一早去菜市场买新鲜菜蔬去了,连一直住在娘家的大女儿施大男也在半夜里被一个电话召走。可是还有大女婿秦明在。
  秦明只要走进岳父没锁的卧室,发现岳父的异样,施德富也许就有救。
  秦明的脚步声没有在岳父的房间里出现。
  命运其实都留了生命通道的,可就是让人忽视了。
  一
  六点十三分。宿舍大院。
  施大男在一阵尖锐的鸟叫声中醒来。床不是自己的床,房不是自己的房。施大男终于想起来,是昨晚半夜来的。枕头旁空空如也,他早锻炼去了,空留下昨晚淫荡欢乐的气息。这才是生命的气息,她想。
  可是,她终于在鸟叫声中慌乱起来。
  她慌乱中套上衣裳,来不及在洗手间化妆一番,就匆匆下楼。那鸟仍然在叫,叫声在空空的楼道里回荡。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她慌慌地低下头去,却不是丈夫秦明的脚步。她估计他不会来到楼道里,如果他想来,一定堵在房门口,他知道这门口在哪里。
  走出楼道,那鸟叫声仍在响亮。
  她脚步匆匆地冲向一棵树。凭她从小练过的武功,捡一个地上的石子,轻易就能将鸟儿打下来。鸟叫声就是从这棵树上发出的。她轻轻地却是狠狠地骂:“别叫,笨鸟!贼鸟!死鸟!叫叫!让人睡一个安稳觉也不行,怕是前世欠了你的!”
  骂声刚起,那鸟叫声就停了。从树后,走出一个人来,是秦明。是秦明的叫声,这特殊的鸟叫声,是他们恋爱时的发明,只有施大男听得懂。
  秦明会两种鸟叫:一是喜鹊;二是乌鸦。刚才是尖厉的乌鸦叫。
  秦明立在树旁,一脸的愧疚,绯红,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施大男继续骂:“叫!叫丧啊!”秦明哭丧着脸说:“快,爸,出事了。”
  六点二十九分。大屋。
  施大男和秦明赶到。母亲和保姆上早市仍未回家。
  施德富卧室保持原貌,丝毫未动。
  施大男打开没有锁的卧室门时,头向前,声音却朝后,“离我远些!”秦明于是自觉与妻子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可是仍然闻得到她身上浓浓的肉欲残留。秦明努力着,才抑制了一阵喷嚏的爆发。
  首先映人施大男眼帘的是打开的壁橱和洞开大门的保险箱里的金银财宝,大男哼哼笑起来,回望瑟缩的丈夫,说:“哼,狗改不了吃屎的,你一定拿了不少,才让我回来?”
  秦明的目光先盯住的是床上的岳父。岳父的神色安详,却用身体摆了一个奇怪的样子。“快看爸,他怎么啦?”
  “你是故意转移视线吧?哼!”大男将死死盯在钱财上的目光转向床上。
  父亲施德富的身上没有盖被子,手向两边平伸着,脚斜叉着蹬出。
  “大!”大男脱口而出。
  “不,不,”秦明讷讷着终于说,“天!”
  施大男顺着秦明的指点看过去,父亲的头顶是一个枕头。这身子与枕头确实是一个“天”字。
  施大男回了一次头,迅速扫过那敞开的壁橱,保险箱里两个没有关拢的小抽屉,那一层层叠放着的财物。目光在上面停留了足足三秒钟,没有零乱的蛛丝马迹,才重新转向床上。
  “爸早死了啊!”秦明惊叫起来。
  “你早知道了是吧?还摆成这样吓人样子?”
  “天地良心,天打五雷轰!我没进来过,”秦明跺跺脚说,“快看看爸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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