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说,《水浒传》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
为什么武松、林冲、鲁智深等人被逼上梁山后就不受待见?李逵这样的愣头青却如鱼得水?王伦、晁盖、宋江作为三代梁山老大,他们各自有着怎样的小算盘,又有着怎样的悲剧人生?特别是宋江,一心想实现招安、在官场上从头再来的宋江,他的人生又有着怎样的悲喜和幽暗……且看畅销书作家曲昌春的深度解读。
03.扈三娘这样的极品女子
孙立与师兄生离死别后,他开始明白人生本就是一出戏,而自己就是里面的戏子,很努力,也很勤奋,但命运不归自己掌握。
孙立这边很痛苦,那边乐和却很开心,他一边唱歌,一边进行砍杀,很像是一场即兴拍摄的动感MTV。
祝家庄的人听他唱着歌进来,纷纷被歌声感染,一个个都激动地准备握一握偶像的手,等他们伸出手的时候,却发现乐和递过来的是刀,原来人家的歌和刀是同时出现的,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刀是“温柔的一刀”。
祝家庄内部乱成了一锅煳底的粥,外面也是锅巴一地。领头的锅巴是李逵,哪里有砍杀,哪里就有他的人影。祝龙很不幸,他遭遇了李逵的板斧;祝彪也很不幸,他在被捆绑押解中遭遇了李逵的板斧;扈三娘更不幸,她的全家居然都遭遇了李逵的板斧。
这是梁山集团做得最不人道的一件事,为了让扈三娘死心塌地上山,居然安排她的全家全部遭遇李逵的板斧。
按照李逵自己的说法,他是走路走得兴起顺便去砍的,他认为反正宋江也不会做扈家庄女婿了,这一点在李逵与宋江的对话中有所暴露。
李逵的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是宋江或者是吴用暗中授意,因为他们想让扈三娘死心塌地留在梁山,而让她死心塌地的前提就是全家死光,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李逵没有得到指示,他不可能顺道去扈家庄砍人,那个时候一般人都不知道扈三娘的归属。假如扈三娘被宋江占有,扈三娘的父亲就是宋江的老丈人,梁山的山丈。李逵表面看起来傻,但绝不会傻到去砍老大未来的老丈人的分上。由此来看,扈三娘一家死于宋江和吴用的心狠手辣,目的就是让扈三娘在世上举目无亲,然后听由宋江这个大哥摆布,所有的这一切只能用张学友的歌来解释——“你好毒”。
李逵的板斧砍走了扈三娘对家的所有依恋,还把扈三娘的亲哥扈成赶到了天涯海角。据说扈成后来成了一位守卫边疆的军官,兄妹俩从此再没有相见,思念彼此的时候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
明明有亲哥却不能相见,却要对着一个假哥言听计从,三娘,你的命比金莲还苦。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谁不向往幸福,谁不想嫁一个如意郎君?只可惜在那个年代,女人被看作衣服,在宋江看来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他要让扈三娘这件衣服发挥最大的价值。
按照古代战场的战俘理论,最有资格迎娶扈三娘的是林冲。如果林冲能够与扈三娘走到一起,林冲这个情种一定能读得懂扈三娘的美,只可惜林冲是个有原则的人,心中只有他的林娘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梁山上那么多单身汉,林冲是最适合扈三娘的那一个,只可惜林冲不是那种对宋江言听计从、无原则服从的人,把扈三娘嫁给林冲并不能给宋江带来最大价值。要想让这件奇货可居的衣服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就需要给宋江培养出一位死士,这个死士会是谁呢?
王英,无耻的王英,一个各方面都配不上扈三娘的王英。
这个当年为一个女人要跟老大燕顺拼命的人,自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为宋江这个老大卖命,更何况是为了扈三娘这样的极品女子。
04.被梁山看上,都没好下场
扈三娘的婚礼在梁山隆重地举行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唯独扈三娘笑不出来,如果勉强让她笑,那么她的笑中一定带着泪。
笑中带着泪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扈三娘以前的邻村大叔,一个叫作李应的村长,按照辈分,扈三娘该喊他一声李叔。
李叔本来应该在山下享受自己的幸福生活,不幸被梁山看中,不情不愿地上梁山当了一个所谓的头领。
梁山的生活对于阮氏兄弟那些破落户来说很有号召力,对于李应这样的地主半点号召力都没有,人家本来就在山下享受着自己的幸福生活,谁愿意到山上来享受你的一米阳光呢?不过很不幸,李应被梁山看上了,无论你多不情愿,还是要登上这艘破船。
事实证明,凡是被梁山看上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比如宋江,比如杨志,比如李应,比如雷横,他们被梁山看上后无一例外地都成了海岩剧的男主角,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可怜。
梁山的入伙邀请就如同丐帮要发展一个健全人加入乞讨的行列,你不答应就先把你整得遍体鳞伤,最后你不得不接受加入丐帮的事实,这样的人生落差很多人都经历过,最铭心刻骨的,就是后来的核心之一卢俊义,他的代价是家破人亡。
相比于卢俊义,李应的遭遇已经算是轻喜剧了,卢俊义的家是彻底没了,而李应的家则是被搬了。李应在家中养病的时候,被一帮疑似官差抓着去见官,定的罪名是“与梁山贼寇关系密切”,半路上被宋江的人马救上山。本来李应还心存感激,但很快谜底就揭晓了,那些疑似官差也是梁山的人马,就是要把你带上山。
李应本来还抱有幻想,想着有朝一日下山去继续过自己的地主生活,没想到一回头,自己的妻小都已经被搬上了山,庄园也被梁山的头领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家园没了,信仰没了,记忆没了,动力没了,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没了,一切只因为梁山需要你这个地主来充个数,充数的代价太大了。
此时的李应还吊着胳膊,被祝龙射的那一箭的箭伤还没有好,新的伤口又出现了,这道伤口在心里,比祝龙那一箭伤得还要深!
05.不落草,只要金银财宝
李应落草了,王英结婚了,扈三娘似乎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梁山一切都看上去很美,但一切都只是看上去。
梁山脚下正行走着一行人,其中一位就是梁山两位老大的老相识——插翅虎雷横。自从晁盖和宋江从郓城出走之后,郓城的治安一下子好得不得了,好得让雷横都有些不习惯。治安好了,按理说雷横应该高兴才对,不过他高兴不起来,因为没人替他买单了。以前晁盖经常给他塞钱让他留着喝酒,宋江和他喝酒从来不让他买单,雷横打心眼儿里想念这两位老大,想念他俩给自己买单的岁月。
到了梁山脚下,按雷横以往的习惯,肯定要去找熟人喝一顿酒,走的时候再拿点东西。可现在不行了,晁盖和宋江都已是梁山上的强盗,而他毕竟还是穿着制服的都头,怎么说都得注意影响,更何况身边还有一起出差的同事呢。
雷横这次是出差到东昌府,这是趟肥差,到了人家的地界,吃喝拉撒全包,完事后买东西的钱官府都给报账。雷横正盘算着这一趟能挣多少钱呢,林子里冲出了一伙人。
人家是劫道的。
雷横一看对方人数,再看看自己阵营,硬碰硬死磕是不行了,还是先套套近乎吧。这一近乎还真有效果,梁山的小喽啰们一听他是郓城都头马上肃然起了敬,梁山驻湖边办事处主任之一的朱贵马上稳住了雷横,火速把消息传递给了山上的两位老大。
恩人到了家门口,焉有不出门迎接的道理啊?梁山双头立刻下山来迎接恩人,为人爽直的晁盖就想当面跟雷横说声“谢谢”,鸡贼的宋江则在想,“他不会怪我上次没给他那一百条金子吧”?
总之,各有各的心思。
梁山双头与雷横见了面,双方都感动得泪水涟涟,这些年山高水长,兄弟你在家乡还好吗?还有人给你买单吗?
雷横向两位老大汇报了自二位离开后当地的治安情况,根据他的说法,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原来的糊涂老知县已经退休了,新换了一个知县,对他和朱仝都非常好,现在他依然是都头,朱仝已经转到监狱系统当监狱长了,现在他俩一个管抓人,一个管放人,属于一条龙服务系列。
久别重逢自然不能让雷横就这么走了,梁山双头热情挽留雷横在山上住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雷横终于找到了喝酒不用买单的痛快感觉,他发现,在这里钱真的变得很庸俗,也很没用。这里的一切都是敞开供应,喝酒从来不论斤而是论桶,在山上根本不用带钱,带了也没有用的地方。
他在很多头领的房间里都看到了生锈的白银、长毛的黄金,梁山真是如天堂般的美好。
即使这里是天堂,雷横还是不想留下,他还是更习惯郓城的生活。
在雷横眼中,他宁可要郓城的一张床,也不要梁山的一间房,宁可要郓城的一棵草,也不要梁山的一棵苗,至于金银财宝嘛,有多少就来多少吧!
第一辑 被梁山看上,都没好下场
01.久别重逢是一场悲剧
02.只有甲鱼是真的
03.扈三娘这样的极品女子
04.被梁山看上,都没好下场
05.不落草,只要金银财宝
06.看演出的时候千万别坐第一排
07.雷横,插了翅的老虎
08.朱仝,《水浒传》里的关公
09.我做了超级奶爸
10.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11.朱仝,你是上啊,还是上啊
第二辑 救柴进,破高唐
01.原来誓书铁券都是假的
02.晁盖接着当壁虎
03.临急就抱道士脚
04.戴宗的拉风甲马
05.换个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06.公孙胜,你还惦记着牛肉
07.罗真人的秀演砸了
08.公孙胜和高廉可能是同门
09.鲁智深是汤隆的师叔
10.戴宗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11.雷横:你插翅难逃
12.柴进,对老大的位子说再见
第三辑 呼延灼:憋屈的将门虎子
01.下辈子,还当将门虎子
02.呼延灼是一面镜子
03.彭玘是条变色龙
04.谁动了我的卧室
05.凌振的智商也不高
06.连环马其实是以讹传讹
07.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
08.多掌握一门语言很重要
09.连环马,水煮还是红烧?
10.马腿和羊腿的故事
11.多个朋友多条路
第四辑 三山聚义,破青州
01.李忠:我的加盟连锁梦
02.呼延灼的三身冷汗
03.李忠,老大变成了小弟
04.宋江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05.饮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06.老大与老大的会面
07.宋江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08.当呼延灼遭遇陷马坑
09.我们开始新生活
第五辑 别了,少华山
01.晁盖的心已经老了
02.朱贵的下坠越来越快
03.黄金搭档
……
第六辑 晁盖中了药箭
第七辑 卢俊义被盯上了
第八辑 大名府的围点打援
第九辑 宋江的让位真人秀
第十辑 梁山好汉大排名
第十一辑 梁山好汉闹东京
第十二辑 快,来兼并我们吧
第十三辑 招安的主题是和平
第十四辑 大宋的官服,我想死你了
第十五辑 宋江,替朕去征辽吧
第十六辑 征方腊,到底谁在“替天行道”
第十七辑 梁山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尾声:梁山的铁杵磨成了针
后记:我本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