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创聚落 商帮传承成古村
——吴中古村落的传承与发展
人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聚集而居的。因为这样,可以抵御野兽的侵袭;可以协同从事渔猎和采摘,分享共同劳动的成果;可以繁衍子孙后代……最早他们的集群,被称为原始部落。社会形态开始为母系氏族公社,并逐步演进为父系氏族社会。人类的生活形态,则从不断游移演变为定居模式,“村落”的概念,也就在这一时期开始出现。
太湖地区出现人类的历史,可以远溯到一万多年前,这已为三山岛旧石器时代遗址的发掘得到证实。而对草鞋山、越城、张陵山、澄湖、梅堰等诸多新石器时代遗址的发掘,可以证实:早在六七千年前人类聚居的村落已经遍布于太湖流域的许多地方,有的村落范同还相当大。只可惜这些村落早已湮灭,现在已完全看不到它们先前的面貌,只能通过考古发掘,复原当年的某些存在。
农耕文明的发展是缓慢的。古村中的原住民,绝大多数是背朝青天脸朝土的农民。翻过来一熟,翻过去一熟,年复一年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生产资料。他们依靠耕种土地,获得粮食;通过养猪、养羊、养鸡鸭,捕鱼捉虾,种植蔬菜,获得副食品;通过养蚕、种植葛麻,解决穿衣问题……这就是所谓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一切生老病死,顺其自然。古村落中的原住民,世世代代居守在这里,变化非常小。
随着社会分工的确立,“交换”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于是便产生了“市井”与集镇。同时随着家庭私有制的形成与扩大,对生产、生活资料占有程度不同,阶级油然而生。当阶级矛盾不可调和时,又产生了国家。集镇、城市、国家,既有地域的概念,又有经济和行政管理的职能。国家有朝代的更迭,疆域也有大小的变化,但村落始终在社会的最基层。住民们在这里劳动、生息和繁衍。在这里有他们的住所,有他们赖以生存的生产、生活资料;住民们在这里结成最基本的、协调的相互关系,形成大家都认同的文化……所以有许多村落可以存续千年。
细数国家和苏州市公布位于吴中区的13个古村落,洞庭东山有杨湾、陆巷、三山岛、翁巷4处;洞庭西山有明湾、东村、后埠、堂里、东蔡、西蔡、用里、植里等8处;太湖度假区有位于叶山岛的徐湾村,基本都散布在太湖中的群岛之上。太湖山青水绿,确实是适合人居的福地。
洞庭东西两山,在18世纪之前,乃是太湖中的两大岛屿。非舟不达,交通相当不便。直到清乾隆年问,由于湖水夹带的泥沙逐渐淤积,洞庭东山与附近的陆地才开始连成一片,变成半岛形式。由于相对闭塞,使东、西两山成为历史上少有的“桃花源”。这里山不高雄,但植被丰厚;水虽浩渺,却少见惊涛。青山秀水,递相萦抱,故谓兹乃“物外之灵峰,人间之福地”,成为两处最适合人居的风水宝地。
洞庭东西两山的物产,据金友理《太湖备考》所述:“湖中之山,地小而瘠,故物产甚寡,产亦无珍异,然亦无取其有珍异也。”然观其所录,还是蛮丰富的。特别是果之属,经年有十八熟之称。春有梅、桃、李、杏,还有樱桃,已经非常丰富。初夏之枇杷汁多核小,有“金蜜罐”“银蜜罐”之称。夏至的杨梅乌而赤紫,味甘甜略带微酸,投到嘴里轻轻一抿,汁水滋滋渗出,既生津,又解渴。秋天更是收获的季节,银杏、板栗、石榴之后,又有甜枣与雪柿。入冬则迎来“树树笼烟疑带火”“洞庭橘熟客分金”的时节,此时橙、真柑、橘、香橼相继上市,洞庭山中最热闹的季节到了……
这里水中的出产也很丰富。除拥有水乡地区盛产的菱、藕、芡实、茭白等“水八仙”之外,太湖莼菜独享佳名。水中鳞介之属,除特有的“太湖三白”:白鱼、白虾、银鱼之外,鳊、鲫、鳙、鲢……应有尽有。此外,太湖中的刀鲚,味腴而美的斑鱼,张志和诗中“桃花流水鳜鱼肥”的鳜鱼;苏顿诗中“笠泽鲈肥人脍玉”中的鲈鱼,都可谓人间至味。太湖中的螃蟹,绝不亚于阳澄湖所产,历来都是人们交口称道的席上珍馐……
洞庭东、西山最缺的,便是粮食。正如《太湖备考》中所述:“民以食为天,食以谷为主,而谷非田不产。山中之田,可稼者少。以物产而论及之,使览者知山民之艰食也。”山中缺粮,历来如此。即使在“以粮为纲”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东山实施“大包围”、西山筑坝在消夏湾进行围湖造田,向湖水要粮的年月里,这里的口粮自给问题,仍未完全得到解决。历史上两山人赖以生存的粮食,始终依靠横泾米市源源不断地供给,所以洞庭东、西山的粮田特别金贵,这里也绝不是一个可以完全封闭而实施自给自足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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