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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一切有情皆成过往(苏曼殊传)
0.00     定价 ¥ 55.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020172078
  • 作      者:
    作者:白落梅|责编:付如初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2-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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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断鸿零雁,梵文人间

半僧半俗浮世行走一切有情

诗画兼通冷暖人间都无挂碍

唯美畅销书作家白落梅的新版图书

附赠  作家赠言、新版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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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白落梅,畅销书作家,代表作有《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你是锦瑟,我为流年》等。在传记文学的固有样貌之外,她赋予这个文体“唯美”的气息。她的散文在央视文艺频道《电视诗歌散文》中曾播出四十余篇,被读者赞誉为“落梅风骨,秋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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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苏曼殊,近代作家、诗人、翻译家。他能诗擅画、多才多艺,通晓日语、英语、梵文等多种文字,诗风“清艳明秀”、小说别具一格,在当时影响甚大。他一生三度出家,被称为情僧、诗僧、画僧。有柳亚子汇编的《苏曼殊全集》(5卷)存世。 畅销书作家白落梅以唯美的笔触,书写他半僧半俗、风雅狷狂的35年人生。 书中亦整理了《苏曼殊诗选》和《苏曼殊年谱》,供读者全面了解和感受这位近代史传奇人物的“有情”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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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孤雁·佛缘(节选)

 

孤 雁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佛家说,前世有因,今生有果。所以一个人在出生之前,他今生的一切就已注定,注定好开始,亦注定了结局。也许你在前世只是一株平凡的草木,今生幻化为人,只是为了等待一份约定,完成一个夙愿,甚至是还一段未了的情债。每个人在人生的渡口,只需按照命运的指引,一路或急或缓地走下去,深味生命带来的甜蜜与痛苦。在平淡的流年里,看尽春花秋月,承受生老病死。

 

时光深沉如海,过去的无法打捞,纵然打捞得到,也只是一些残缺的记忆,无法弥补那么多渴望的心灵。都说人生如戏,只要穿上了世俗的华衣,戏里戏外都是真实的自己。在该开幕的时候开幕,该散场的时候散场,你可以很投入,也可以很淡然。但最终都只是人间过客,做不了归人。待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这些陷进了戏中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用一生时光所编织的梦?

 

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初秋时节,远在东瀛岛国,一个浪漫的樱花之都——横滨,一个平凡的生命来到人间。他和其他的生命一样,啼哭着降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有些不合时宜。他就是苏曼殊,一个血液里流淌着高贵和卑微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弱小的生命今后有着怎样的人生,是风云不尽,还是黯淡无华?后来人们才知道,他就像一只飘零的大雁,飞渡千山万水,飞越红尘的喧闹和孤独,从落魄到辉煌,由繁华到寂灭。

 

苏家是广东望族,其父苏杰生继承殷实家业,远赴日本横滨经商,经营苏杭布匹丝绸,后转营茶叶,开创了辉煌的事业。苏曼殊的生母是日本人,有一个简单而美丽的名字——若子。苏杰生纳姐姐河合仙为妾,但私下又与妹妹若子相好,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若子生下了乳名为三郎的苏曼殊。据说三个月后,若子就回乡下了。这个柔弱的日本女子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带着无限的悲戚与不舍离开了。她的离开在冥冥中引发了某种因果,让这个自小就失去母亲的孩子,也失去了一个孩童本该享有的温暖和幸福。他的薄凉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并且纠缠他一生,不离不弃。

 

若子离开后,苏杰生亦不想提及这段露水情缘,只把它当作前尘旧事。为了免去一些生活纷扰,他谎称苏曼殊是河合仙所生。后来,有关苏曼殊的身世众说纷纭,人们很想知道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究竟有着怎样不同寻常的身世,却忽略了生命本平淡,不平凡的是风雨人生的漫漫历程,是一个人骨子里的气度和涵养。佛家说过,今生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前世带来的。苏曼殊卓然不凡的才情与胆识或许和前世相关,而他最终越过红尘的藩篱,袈裟披肩风雨一生,这是所谓的命定。也许他后来无数次在佛前相问,前世究竟是什么,一盏青莲灯吗?才会有此生的明明灭灭,仿佛要拼尽全力绽放自己的璀璨。然而用力太过,以致很快就油尽灯灭。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6岁之前,苏曼殊跟养母河合仙一起生活,那时候他还不懂得荣辱,不知冷暖。6岁那年,嫡母黄氏将他带回广东香山县沥溪村(今属珠海市)老家,与祖父母、叔婶、堂兄弟姐妹生活。深宅大院,朱红门扉,豪华厅堂,雕花古窗,一条通向富贵与荣华的苏家巷,里面却有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个被苏曼殊称作故乡的地方,有着古老东方的神秘和灵性的祖居,给了他美好而丰富的想象。这栋老宅却不能容一只漂洋过海的大雁栖居,他无法在这里筑梦,无法安放他诗意的青春。抵达生活的深处,他触摸到的是屈辱和苦难,是伤害和无 助。

 

苏曼殊自幼身体羸弱,这个富贵的家族带给他的只有歧视和折磨,让他幼小的心灵饱尝人间的辛酸。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可现实的冷酷无情就是一把锐利的剑,削去你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伤得你体无完肤。多年后,尽管苏曼殊洒脱不羁,性情舒朗,但每当寂夜无声之时,轻轻碰触童年这道已结痂的伤口,还会疼痛,甚至血肉模糊。这就是印记,雕刻着一段屈辱和悲伤的往 事。

 

苏曼殊7岁上私塾,初次接触文字,他就被那有生命、有灵性的方块字深深吸引。在书中,他找到了人生华丽的主题,找到了生活中不曾见过的美好和真心。长期的欺凌使他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只有在茫茫书海中,他的情思才可以绵绵不绝、无边无际。文字虽然是一味良药,可以拯救孱弱的灵魂,却不能拯救痛苦的身体。婶婶刻薄狠毒,令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灾难。一次身患重疾,他被家人弃在柴房,气息奄奄,无人问津。

 

9岁那年,父亲苏杰生因生意失败,撤离日本横滨,回到故乡。那个鼎盛一时的望族,从此渐渐走向衰亡的结局。所谓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有时候,人力的挽留终是徒劳。苏曼殊12岁那年,苏杰生为了重整寥落的家业,赶赴上海经商。一年后,苏曼殊背上简单的行囊,走出了幽深的苏家巷,到上海和父亲一起生活。自此,他与故乡永诀。

 

黄浦江畔的涛声,激荡了这个少年内心积压已久的渴望。苏曼殊身处的年代,清朝将亡,民国待兴,是一个极其动荡的时期,这让一个由热血浇铸的男儿深深地明白,他应该有更辽阔、更远大的志向和梦想。在波澜壮阔的海上,他看到自己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注定要用血泪来书写一个传奇的故事。

 

在风起云涌的年代,他是一只孤雁,羽翼丰满,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抵御人世的风雨。没落衰败的世相让他找到飞翔的理由,他有理由自我放逐,冲破人间的尘网,在洪流乱烟中接受更大的风暴。15岁的时候,他随表兄去日本求学,这只孤雁飞渡沧海,不是为了寻找避风挡雨的屋檐,而是将年华抛掷给如水的时光。用离别来换取新的开始,看命运又如何将他的人生安排。

佛 缘

人本来没有故乡,因为某个地方触摸到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情感有了依附,便愿意给自己安个家,开始新的生活,创造新的人生。日本是苏曼殊出生的地方,这里与他原本就有着难以割舍的缘 分。

 

15岁时,苏曼殊背着简单的行囊随表兄到日本。随后,进入横滨大同学校乙级就读。

 

无论苏曼殊是否知道河合仙只是养母,他对这个温柔的日本女性都饱含着一种敬佩和尊重。她不似故乡老宅里居住的那几位刻薄丑恶的妇人,她待他很温柔。童年那段深入骨髓的伤害,他没办法彻底地放下,纵是处在宁静的光阴里,也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河合仙给了苏曼殊应有的母爱,是他漫长风雨人生中倾泻而下的一缕阳光,铺洒在心中潮湿的角落,给了他从不曾有过的人间亲情。多年后,苏曼殊写了一首诗——《代河合母氏撰〈曼殊画谱序〉》:“月离中天云逐风,雁影凄凉落照中。我望东海寄归信,儿到灵山第几重。”他以河合仙的口吻,写出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虽然如此,苏曼殊仍常感叹身世孤零,他曾对一位老师说:“你父母双全真幸福,但我则孤身一条,身世真凄凉。”慢慢地,竟生禅 念。

 

据说,在大同学校就读的第三年,苏曼殊自横滨回广州,在海幢寺出家,后又转至蒲涧寺。

 

一个17岁的少年,本该血气方刚,他却愿意早早地掩上人生的重门,住进禅房,每日与经书、木鱼为伴。在一盏香油灯下,任流年冲淡记忆,慢慢从孤寂的情绪里走出来。寺院的生活确实简单清净,每天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香客,整座庙里就只有僧人和古佛。他们每天上早、晚课,聚在一起参禅研经,或煮茶对弈,或独自静坐悟禅。一卷经书,承载了佛祖全部的记忆;一炷檀香,点燃多少明灭的时光;一缕钟声,唤醒世间迷梦之人。

 

苏曼殊来到寺庙,并非是想真正地修行,多少人世风景,他还未看过,多少人间味道,他还未品尝。只因身世孤零,才会如此心灰意冷,空门深处成了迷惘之人的避风港。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苦痛,而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有一天,回首沧桑往事,那种平静,仿佛是讲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与自己毫无瓜葛。也许这些道理你我都懂,可是置身其中,仍然会深陷泥潭,一点小小的创伤也会令自己痛不欲生。

 

在苏曼殊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的脆弱,一种共通的脆弱。因为深感孤寂,所以自我放逐,或者自我封闭,行至悬崖峭壁,不敢纵身一跃,就只能自救。17岁的苏曼殊,还无力承担太多的生命负重,在那个本就动荡不安的年代,寺庙无疑是避难所,不仅可以栖居肉身,还可以拯救灵魂。

 

有人说,佛是虚无缥缈的,那只是消极避世之人所寻求的寄托。这世间的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就连昨天亲历过的事,到今天都有可能如梦过一场。无论你我做出何种选择,只要适合自己、可以解脱自己,就是正确的。付出与收获,从来都不会完全对等,人生这杆秤,又怎么可能做到绝对公平。多少故事,都是华丽地开始,落寞地结束。在既定的现实里,我们连疑惑都是苍白无力的,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都要默然接受。

 

苏曼殊自认为可以过得惯庙宇里清寂的日子,以为决绝转身就可以彻底地割断尘缘执念,以为将自己囚禁在莲花的角落就可以赎罪,可以弥补情感的缺憾。所以他坚持剃度,剪去三千烦恼丝,为求彻底的清净自在。一入禅房,他便闭关静坐潜修,杜绝尘世往来,以此来告诉佛祖他的决心。摒弃人间五味,每日净素,这样清淡如水的日子,对一个过久了奢侈生活的人来说,或许是一种滋养;一个初尝世味的少年,要做到不染俗世烟火,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他是一只孤雁,在云崖水畔,被雨水打湿的羽翼已经丧失了飞翔的勇气。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为自己找寻到另一条出路,那里也许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却给得了他心灵的安稳。没有伤害,没有争夺,没有算计,每个人心中只有佛祖,手捧的是经卷,吃的是淡饭。日子简单明净,却也要自我约束。空门之地亦有清规戒律,这里只留耐得住寂寞的人。

 

其实,苏曼殊是一个很有悟性的智者,虽青春年少,悟性却高过许多年长的老僧。他有着过人的才情,读经参禅不似凡人,一点就通。借着这段清净的日子,他修身养性,让自己沉浸在佛法里,用空灵的禅境来摒除内心的苦闷。他甚至不得不承认,佛是一味解药,可解世间百毒,不但减缓了他的痛苦,让他在燥热时感受到清凉,而且使他在无主时有了依靠。

 

我们仿佛可以看到,一位身着僧袍的俊朗少年在一间狭小的禅房,度着寂寥的光阴。青灯黄卷,木鱼长箫,老旧桌椅,他可以拥有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透过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白日里,偶有稀疏香客,斑驳阳光;夜晚,就只是清风朗月,数点流萤。这样闲淡的生活,是诸多尘世中人心之所盼,因为无法拥有,才神思魂往。这是一种雅致却单调的生活,梦境和现实从来都有差距,当你真正如愿以偿才知道,许多的渴望原来并不是那般滋味。

 

在这人世间,我们都是最庸常的人,做不到高蹈世外。太多的意念驱使着你我,使我们不能恪守初心。今朝厌倦了俗世里拥挤的繁华,明天却又惧怕寺院里空寂的清冷。所以我们信服那些在世俗中,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人,倘若没有对生活的热情,便无法做到那样投入;也该钦佩那些在寺庙中,将浓情岁月过得淡如清水的僧人,如若没有一颗禅定的心,又怎么可以将世间纷繁视作虚无。

 

若不是苏曼殊尘缘未了、执念难断,以他的资质和悟性,用数年光阴来修炼,必然可以成为一代高僧,那时候不仅度化自己,还可以度化众生。可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可以痴守孤寂的人,一个小小的寺庙装不下他的不平凡。打湿的羽翼可以晾干,划破的伤口也会愈合。

 

是的,庙宇里的寂寞青灯,怎及红尘的琉璃烟火;淡饭粗茶,又如何抵得过佳肴美味。闭关多日的苏曼殊开始有些耐不住寂寞,一束闪烁的阳光,一片旋转的落叶,一缕温柔的清风,撩得他凡心萌动。他写下:“山斋饭罢浑无事,满钵擎来尽落花。”此间的清冷与落寞是常人难以体会的,过往深刻的伤痕渐渐地淡去,那种锥心的痛楚亦获得减轻,只有在想起的时候才会疼。

 

来的时候,苏曼殊没有交代任何人,走的时候,也不想跟任何人告别。他虽是孤雁,至少在他的世界里还是自由的,至于别人的冷眼他无须在意。傲慢也好,倔强也罢,他终于忍受不住当和尚的寡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离开了蒲涧寺。之后漫漫尘路,他没想过该如何走下去,或许依旧如飘萍般没有归宿,或许在滔滔人世逐波纵浪。

 

在寺庙的日子,就当作是拿青春典当了一份宁静。任何选择都是有得有失,至于得失多少,只有自己可以深刻体会。随缘自在,自在随缘,佛门就是如此,来者不拒,去者不留。苏曼殊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并不是那么决绝,他暗自对佛说:佛啊,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或许那时候,就再也不离开了。这并非是许诺,亦不是誓言,只是一个贪恋红尘繁华又割舍不了庙宇清净之人的一个简单心 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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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殊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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