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豌豆荚
五月中旬,周末,回乡。
车一进入家乡地段,便被四野连绵的绿色包围,犹如开进了绿色的画卷中。
路边人家富丽的洋房,更是画中从未出现过的。那些白瓷的墙、琉璃的瓦,都仿佛在兴奋地告诉路上的行人:这边的人家很幸福哦!
到了家,爸妈照例在农田里干活。
大片的菜籽,荚粒已经饱满。天空中,鸟鸣不断。绿色的菜籽问,白蝶翩翩飞。
看见妈妈回来,我对着她感叹:“到处都是鸟鸣声啊!”
妈妈应答我:“鸟儿可多了!”
中午爸爸到邻居家打牌,我过去看热闹。嗬,厅堂里摆开了两桌哩。这让我联想到在城里的社区活动室里,也常常是一桌一桌的老人在打牌,不由得感慨:现在人真是生活得自在惬意啊!
打牌人见到我,叫着我的乳名打招呼:“回来啦!”乡音甚亲,惹人心头暖意荡漾。
有一桌一局牌打完了,散人。有的急忙回家,要到田里干活;有一两个人则留下来,和我拉起家常。
他们回忆着,说过去到社里开夜工,剁山芋藤。剁完了,能吃到炕@山芋,于是,个个抢着去,包括小孩子。
“那时没东西吃啊,要是现在的孩子,别说炕山芋,就是红烧肉,也不肯去!”历史讲完,他们如斯感慨。
是啊,现在日子好过了,所以,许多人写的、拍的、发到网上的都是关于好吃的和好玩的的文字、图片、视频。
下午,妈妈到田里挑草——严格意义上讲是挖草。挖草的这块地里,一里长的一垮田野上,种了四排玉米,已经长到尺把高。要挖掉的草叫“三楞子”。妈妈带一张小木凳,坐着耐心地挖。眼前的挖好了,妈妈就将小木凳向前挪一挪,继续坐下来挖。
我问:“为啥不用锄头锄呢?”
妈妈说:“锄的话,根还在泥里,又会长上来,会把玉米给遮盖掉。”
我帮着拔草,妈妈说:“你拔了没用,要用小锹挖出根部的球来,草才不会再长。”
我看着长长的玉米行,心想:这慢工的活,什么时候才能做得完啊!又想,爸妈不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地做着这些“工夫活”,然后才种出了农作物,自力更生,不给儿女增添负担的吗?
我妈见我在旁边帮不了忙,就说:“你到西塘边去摘豌豆荚,回去洗净,煮了吃。”
西塘,就是我家屋子西边的小池塘。
我一听,来了兴趣,就回家拿了竹篮去摘豌豆荚。
池塘南边这块地上的豌豆,去冬是长在大棚里的。此前,我们就吃了若干回的豌豆头,现在又来摘豆荚了。
豌豆荚可真多啊!
我就觉得奇怪了,去年和今年春节期间,一茬一茬的豌豆头被我们掐了,怎么还能结豌豆荚呢?而且还结得密密匝匝,不禁钦佩植物强大且旺盛的生命力!
两手都去摘,左右开弓,一会儿就摘满一竹篮。 回家用清水淘洗干净,放进锅里,加些清水,开火煮。熟了,盛进碗里。我忍不住用手捏起一枚送进嘴里……
又嫩又甜,清香满口漫溢,它比青蚕豆好吃不止一个级别!
晚餐桌上,还有我们这边特有的一道菜:靠鱼。这是一种海鱼,个头小,肉质厚实、白嫩、细腻、鲜美,我特别喜欢吃。我一边吃,一边暗想:明天到镇上去买些带回城。
田园如画,心情如蜜,愿生生世世,日日安享恬静美好的生活!
雪花白,炕饼黄
冬日清晨,还在睡梦中,忽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母亲叫着我的名字,喜悦的声音传过耳畔:“吃炕饼啊!”
一股暖融融的感动从心底升起。我赶紧从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漱洗完,接过热烫烫、香喷喷的炕饼,嘎吱咬一口,外皮香脆,内里绵软,甘甜绕齿……
春节近了,我又梦见了吃炕饼。
每年春节回爸妈家,我最念叨的便是黄焦焦的炕饼。任丰盛菜肴摆满桌,一日三餐只要有炕饼,我便觉任何美味也不换。
妈妈知道我好吃这物,因此,春节前总要备下馒头,留待我到家时炕饼。这馒头,有时是让爸爸去镇上买的,有时是让大哥从他们学校食堂给带的。
去年春节我刚到家,大嫂就告诉我,我妈妈特地叮嘱她,让她“其他吃的带不带不要紧,一定要记得带馒头回来”。“偏爱自家姑娘啊!”大嫂半开玩笑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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