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蒂用她的袖子拂去一张泛黄的照片上的灰尘。然后她皱着眉头,凑近了看这张照片。她把照片拿到屋子中间,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你在干什么?”汉娜问。
“汉娜,那是什么?”
汉娜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洛蒂,心想,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迟钝?
“那是我妈妈。”
“我知道这是你妈妈。我是说,她身后是什么?”
汉娜拿过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母亲站在一片农田里,一手拎着一只桶,一手把汉娜抱在腰间。在周围的树丛中,一群母鸡正在啄食。
以前汉娜就看过这些。但现在,她注意到灌木丛中,有一个长长的低矮的棚屋。
“这是哪间棚屋?”洛蒂问。
“我不知道。好奇怪。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这是在别的农场。”
汉娜拿着照片凑近灯光:“不,你看后面的树木,好像是果园的栅栏。所以,她应该是站在北方牧场里。”
“但是现在那里并没有棚屋啊,不是吗?”
汉娜摇了摇头,然后睁大了眼睛,盯着洛蒂说:“除非……”
“什么?”
但是汉娜已经快走出门了,她手里拿着那幅照片说:“快点儿!我们得去看看!”
2
“这儿真黑,”她们抬着自行车越过栅栏的时候,洛蒂轻声说,“让人毛骨悚然!”
“没事儿的。”汉娜说,她不是一个人了,就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你带手电筒了吗?”
洛蒂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那间棚屋在哪儿?”她用手电筒照着四周说。
汉娜抓住她的胳膊。“别开手电!”她发出一阵嘘声,“我爸爸会看见的!”
“哦,对不起。”
汉娜用手电筒照了照农田。光束照亮了牧场低处一团漆黑的灌木丛。
“看见那儿没?”
“你认为棚屋在那儿?”
汉娜把手伸进另一个口袋,掏出母亲的相片,并把手电筒的光移到上面。
“看见了吗?这是果园的栅栏,这是后面的树林。栅栏尽头有一棵高大的橡树。”
洛蒂用手电筒照向灌木丛,她颤抖着说:“我才不会走进去。”
“洛蒂,别发疯了。想想吧,如果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栋建筑,那该多好啊。我们会有自己的秘密剧院,别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是太黑了。树丛中可能潜藏着任何东西。”
汉娜的脑海中闪现出啮齿类动物眼中反射出的微光。她把这个图像赶出自己的脑海。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走吧。”汉娜的口气并没有透露出她内心深深的恐惧,因为她根本就不愿去想。
如果棚屋早就被拆除了呢?或者在一场暴风雨中被毁了呢?如果那里什么也没有呢?
她们步履艰难地走过泥泞的田地,洛蒂一直紧紧跟着汉娜。大风鞭笞着她们的脸颊,掠过树冠,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她们用手电筒照着坑坑洼洼的路面,遍地的兔子洞和鼹鼠洞都有可能让她们趴倒在满是牛粪的地上。
汉娜在手电筒光束下看见了一只兔子的眼睛。它停了一下,然后跑开了。她们头顶有什么振翅飞过。洛蒂尖叫一声,跳到后面。
“嘘,”汉娜说,“难道你希望我爸爸发现我们吗?只不过是一只蝙蝠罢了。”
她希望洛蒂没有发现自己被蝙蝠吓得有多惨。汉娜害怕蝙蝠的程度,就快赶上她对老鼠的恐惧程度了。
“话说回来,你妈妈在这里做什么呢?”
汉娜耸了耸肩:“我想也许她曾经养过鸡。”
“为什么后来不养了呢?”
“二月份的一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从树林里爬出一只怪兽,就像刚刚这只,吃掉了所有的小鸡。”
“别说了!”
黑夜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是什么?”洛蒂叫了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汉娜,把汉娜的胳膊捏得生疼。
汉娜很高兴可以转移一下话题了,她并不想谈论她的母亲。“是一只小猫头鹰。你爸爸会喜欢的。”汉娜说。
洛蒂笑了:“是的,他要是在这儿,此刻一定会掏出笔记本记下来的。”
洛蒂的父亲是一个狂热的观鸟爱好者。他每个月都到陶土山农场进行鸟类调查,这也成为汉娜父亲的生活里重要的一部分。他们两个人会花上几个小时,讨论调查研究结果——本月共有多少鸟类物种,有没有令人激动的新发现。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灌木丛边了。她们停了下来,洛蒂把汉娜的胳膊抓得更紧了。说来也有意思,洛蒂白天在学校表现得自信满满,晚上在农田里竟会如此惊慌失措。
汉娜用手电筒照着灌木丛。光秃秃的树枝伸出黑色的荆棘,乱糟糟的,像一团缠绕的带倒刺的铁丝。
“肯定有一条可以进去的路。我们找一下。”
她们在灌木丛周围走来走去,借着手电筒的光,上上下下仔细搜寻着,但还是没看见进去的路。
“我不明白,”洛蒂说,“你妈妈肯定要进去才能喂鸡呀。”
“那是十年前了。我想,现在树木都长高了,把路给封了。我们得自己开辟了。”
“但是并没有空隙啊。”
“跟我来。”
汉娜低身穿过一根树干。她用嘴咬着手电筒,用戴着手套的手折断大的树枝,拨开小的树枝,一步步往前挪。手套很薄,倒刺穿过手套扎进手里。荆棘也扎进她的外套和帽子里,她必须时不时停下来休整一下自己。洛蒂跟在她后面,躲开打在脸上的树枝,不停地发出阵阵尖叫。
3
汉娜从山楂树中挣脱出来,走到灌木丛的另一边。她用手电筒照着前面,以为会有更多的荆棘。但是灯光下,只有一个看起来像常春藤的树篱。
汉娜的心跳加速了:“快,照照这里。”
洛蒂挤过灌木丛,站稳,擦着流血的脸。她举起手电筒,照过去,看见常春藤覆盖的表面。
“哇哦!”
“你觉得是这里吗?”
洛蒂拨开藤蔓。
“看!墙壁是木头的!这是一个棚屋,我就知道!”她转向汉娜。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脸上兴奋的表情。
“真是难以置信,”洛蒂说,“这么长时间,它一直都在这里,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
展开
——英国《独立报》
★海伦.彼得斯这本处女作艺术造诣极高,情节引人入胜,其中还蕴含着某些永恒的东西……她用满怀情感又不乏幽默的笔触刻画了汉娜的童年世界,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英国《卫报》
★海伦.彼得斯的小说悬念迭出,故事节奏有张有弛,情节设置环环相扣。这样的冒险故事实属诚意之作,让人耳目一新。
——英国《收藏家双月刊》
★小说中,农场和剧院两个话题碰撞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火花,这个绝妙的故事一定翎羽纷飞。
——《每日镜报》
★新锐作家海伦.彼得斯采用了一种环环相扣的故事叙述技巧,这让她迅速跻身于经典儿童文学家之列。《汉娜的秘密剧院》充满想象力和感染力,是那种你希望永远不会完结的作品。
——《红房子》
★我喜欢这本书中汉娜为拯救农场所作的不懈抗争和她为扭转局势布置的巧妙计划。
——《凤凰漫画》
★海伦.彼得斯的处女作用真实的情感唤醒了人们对于农场生活的好奇向往。经过汉娜振奋人心的不懈努力,秘密剧院*终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正如故事本身,这就像是一个奇迹。
——《我们爱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