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书香传 一门两大家:容庚家族(岭南文化世家传记丛书.第一辑)》:
一直到民国时期,东莞的莞草编织业都非常发达。清末时,东莞的厚街涌口、双岗等村更是扩大莞草的人工种植面积,并出现了较多的作坊。这时编织技术也得到改进,厚街成为东莞草织业的重心,此后草织业又延及道滘、莞城、太平等镇。
那时的莞城,最重要的手工业是莞草编织。城外处处可见莞草,城内家庭式作坊比比皆是。说采莞为生,真是一点不假。
据莞城人士考证后整理的材料显示,1900年至1914年是东莞草织品产销的高峰期,东莞草田面积增至2.6万亩,年产量约为35万担,草席销出18万包。主要销场由东南亚转为英国、美国及西欧大陆诸国。
此后,因国际及国内战乱不断,产量逐年减少,行业开始萎缩。至1938年广州被日军侵占时,整个行业破产。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莞城,莞草丰茂,一派田园风光。城内的路是麻石路,房屋颇为密集。浩浩的东江,汩汩的癸水,从城内外穿过。东湖、可湖、红湖和众多的鱼塘,如珍珠般散落在这个城镇里。
那时的莞城民风朴实敦厚,莞城人民勤劳、善良、勇敢。家国情怀是读书人血液里的遗传基因,与生俱来,也从来不缺榜样,抗清的张家玉,抗元的熊飞,还有抗金的袁崇焕……在那个娱乐元素缺乏的时代里,他们的故事既作为一种谈资流传坊间,也无形地沉淀在人们心里,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进。
那时的莞城,人文沉淀日深。巍巍的雁塔,雄伟的学宫,静穆的凤凰台,庄严的上清观,钟声悠扬的资福寺,古榕婆娑的大雄宝殿,冰雕玉琢的舍利塔,木棉参天的钵盂山,一石成柱的镇象塔,有新无旧的金鳌洲塔,庄严肃穆的城隍庙,密密匝匝的榜眼坊,古雅清幽的探花第,宏伟的张氏大宗祠,古朴的何氏生祠,美轮美奂的可园……
山水人文滋养之下,文化成就也就水到渠成了。
据《东莞县志》统计,南宋至清末东莞文人的著作有600多册,分为经、史、子、集四部。在宋代诗词家中,以有作品集的来说,广东仅4人,东莞就有陈纪和赵必豫2人,可谓占了“半壁江山”,其中赵必豫所著《覆瓿集》更被收入《四库全书》中。到了明初,东莞涌现了260多名诗人,先后成立凤台、南园两个诗社。后来莞人张其淦把清末以前的东莞优秀诗作编成《东莞诗录》65卷,收录了历代700余人的诗作,反映了东莞800余年诗歌发展的状况。
书画方面,宋代画中多作“浅绛山水”,水墨写意。明代时,国画技法已臻成熟。明清以来,《广东画人录》收录了东莞明代画家12人,清代画家35人,占了书中所收录画家总数的近15%。居廉、居巢史称“二居”,两人创立的撞水、撞粉花鸟画技法影响了岭南画坛近一个世纪。容祖椿是居廉的弟子,画艺在岭南享有盛名。东莞书法最早的要推南汉大宝五年(962)邵廷瑁所造的石经幢的铭文石刻,笔法高古飘逸。宋末,李用等人书法流畅自如,极有气势。元代,书法多见于金石碑刻。明代,人才辈出,篆隶楷行草俱备。清代,书家亦多为画家。
代代相传,就有了世家与望族。那时候世家望族的标准,除了是否有钱,还有一个因素必不可少,就是有文化,而且是积淀两代以上者。否则,只能称之为暴发户。
在莞城,有四个大家族赫赫有名,为当地之名门望族。圆沙坊王家,因出过17个进士而声名远扬,更因始祖王希文为官清廉耿直而名垂青史;博厦张家众星闪烁,近代有军长张达、作家张十方、数学家张启正、哲学家张华夏等一批达人,张家方圆十里,人杰地灵;北隅星耀坊容家有画家容祖椿、,通才邓尔雅、著名考古学家容庚、国学大师容肇祖等,声震九州,名扬中华;城内十亩园李家,英才辈出,文武双全,民国元老李章达、李扬敬、李树英宗室均出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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