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晦以图强:我和光武帝侃隐忍》:
刘绩的被害,并不能以农民阶级与地主阶层的矛盾来解释:因为随着农民军与士族武装之间合作的深入,尤其是帝制的恢复,阶级合作的趋势已经掩盖了阶级对抗的色彩,杀害刘绩的力量也不能代表农民阶级。事变的真正原因在于兵权,刘绩本人主观上并无凌驾更始帝之上的意图,但是他的战功却动摇了更始帝的领导权,招致更始群臣的怨恨,终于引来杀身之祸。
人们也不必回避这样一个史实,即秦汉以来在多次农民战争中,担任首领的多为平民野心家和流氓无产者,他们在历史动乱的大潮中沉渣泛起,利用下层民众的忠厚朴实,掌握了农民武装的领导权。而农民阶级却由于天然的局限,很少能贡献出优秀的领导者来领导民众挣脱枷锁,这是中国农民的历史局限。历次农民起义中内部残杀、自我消耗的悲剧一再地显示了这一致命的弱点。
刘秀听说长兄被杀,陷入了极度的悲伤和痛苦之中。但刘秀在血腥的事实面前没有失去理智,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危境。更始帝的锋芒已直指向他,而刘秀所掌握的兵力根本无力抗衡。左右思量之后,刘秀终于强忍心中的悲愤,带领几个随从急驰宛城,向更始帝请罪。
到达宛城之后,刘绩的部属纷纷向刘秀吊唁。但刘秀不与一人私下交谈,也不提自己在昆阳大战中的功劳,更不为刘绩服丧,饮食言笑一如往常,不露悲戚之色。他以惊人的毅力和隐忍稳住了更始君臣,逃过了对方的刀斧。他的从容让更始帝也感到惭愧,面对引咎自责、态度谦恭的刘秀,刘玄只得任命他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一年之内,刘秀失去了四位亲人,母亲娴都在子女起兵之初病逝故乡,宗亲代为收殓,子女忙于军旅,无以尽孝;二哥、二姐在小长安的战斗中俱赴黄泉;如今长兄又冤死于同一阵营的阴谋。刘秀遭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悲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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