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元素丛书 自由之翼:演讲术》:
一、意大利的“传灯者”
乔尔达诺·诺拉诺·布鲁诺(Giordano Nolano Bruno,1548-1600),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思想家、科学家和文学家。他是哥白尼“日心说”的捍卫者和发展者,是传播真理的使者。因宣扬理性和科学,抨击神权和经院哲学,布鲁诺被宗教裁判所施以火刑,献身于罗马鲜花广场的烈火之中。
布鲁诺出生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小镇,自幼好学,天赋异禀,是一位通才式人物。他15岁时进入修道院成为一名修士。那个时代的修道院被认为是人们智力生活的中心,有可靠的条件进行哲学和科学研究。布鲁诺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希腊先贤中受益良多,成为掌握各领域知识的饱学之±。他不仅精通数门语言,而且著述门类众多:从科学到哲学,从宗教到逻辑学,从诗歌到戏剧,无所不包。
然而,布鲁诺的思想超过了宗教的围栏。如果说伊拉斯谟以“愚人”之名嘲骂教会,在中世纪的神学大幕下燃起了点点人文之光,那么,马丁·路德以改革者的勇气舌战教廷、传播新教,虽为西欧迈向民族国家卸去了精神羁绊,但仍奉上帝为心灵的主宰。而布鲁诺,以“科学”和“真知”为旗号,要为人类信仰树立新的坐标。他曾说:“我是任何宗教的敌人!”他认为,基督教会把人变得屈辱和愚昧。
布鲁诺大胆地在中世纪竖起了科学与理性的标杆,作为衡量智者和“蠢驴”的尺度。他倡导以科学认识宇宙,质疑上帝的权限和人神关系。他支持哥白尼的“日心说”,从而动摇了上帝创造世界的说法。同时布鲁诺比哥白尼走得更远,他坚信宇宙是无限和永恒变化的,理性之人的认识同样永无止境,这对基督教的人神观、世界观产生了根本的冲击。因此,布鲁诺被指控、迫害,不得不流亡于欧洲各地,日内瓦、法国、英国、德国、布拉格……
在各旅居国的大学和宫廷,布鲁诺展示了出众的口才和独立的精神。不论是公开演说还是哲学讲坛,他都充满才智和激情。严密的论证和幽默的语言相互交替,缜密的推论后面常跟着精彩的诗句,抽象的哲学变成鲜活的形象。在布鲁诺口中,古希腊罗马的诸神都卖力地为他效劳。他坚持自己的思想主张,在与学者和权贵辩论时,从不放弃批判的精神,始终维护人类恪守己见的权利。布鲁诺珍视思想的自由,拥有傲立于世的灵魂,他豪迈地说:“每一块疆土都是哲学家的祖国。”
当这位自由不羁的科学家回到祖国时,宗教裁判所再也无法容忍他传播“异端”,“毒害”人心。1592年,布鲁诺在威尼斯被捕入狱。在长达八年的审讯和折磨中,他也曾向教会做过妥协,愿意承认有过“异端”倾向的错误。然而教会咄咄逼人,要他公开承认犯有“邪端”和“亵渎神性”的罪行,这是布鲁诺无法接受的。
宣判之日将至,枢机主教委派神学家到狱中探望布鲁诺,希望说服他放弃邪说、悔罪自新。但布鲁诺不愿违背信念,他回答说:他不想放弃也不应当放弃,他没有什么要放弃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应当放弃什么。2布鲁诺愿意为自己的一切言论负责,愿意为自己的学说辩护,但决不屈从!结果,死亡成为他的选择——火刑。面对死刑,布鲁诺高呼:你们对我宣判,却比我听到宣判死刑更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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