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以弗所大公会议和卡尔西顿大公会议
在与阿利乌派的争议中,基督完整的神性和人性都得到了深刻的论述。那么,基督的神性与人性之间是什么关系?这构成了4-5世纪基督宗教信仰寻求并争论的另外一个主题。
叙利亚老底嘉主教阿波利拿里是第一个深入讨论基督论的人之一。他认为在完全的上帝耶稣基督里面,只有身体(或者加上生魂)是人的,而理性的灵则是逻各斯。他的认识遭到多次主教会议的反对。
卡帕多西亚教父在辩论中明确说明,否认基督人性的完全,如阿利乌否认基督神性完全一样,最终会摧毁基督救赎的基础;人的本性必须与被生的基督的本性完全地合一,才能得救;上帝在基督里面,完全接纳了人性。在第二次大公会议,即第一次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上,亚历山大学派的阿波利拿里的言论被谴责。但基督神人二性之间关系的解答远没有彻底解决。
428年,安提阿学派的聂斯托利被祝圣为君士坦丁堡主教。他对玛利亚的一个称号——“神母”,即生神的人——的攻击,成为基督论争端的导火索。希腊语theotokos为历代教父对圣母玛利亚的尊称,以表示基督完全是上帝。在很多时候,生神的人,也被称作神之母。在亚他那修看来,否认玛利亚为神之母,就是否认神是由玛利亚所生,进而就否认了道成肉身。
聂斯托利的观点很快就引起了亚历山大主教西里尔和罗马方面的反对。西里尔与聂斯托利相互通信,要求对方收回成论,相互谴责对方的观点。为了祛除这种困扰,当时东方和西方的两位皇帝决定在以弗所召开一次大公会议来解决这个问题。
431年,第三次大公会议以弗所大公会议召开。会议谴责了聂斯托利的思想和那些另行举行会议以支持聂斯托利的主教们,以及此前被奥古斯丁和哲罗姆等人批判的帕拉纠主义,也禁止提出与“尼西亚信经”精神不同的信仰宣告。这次会议之后,双方签署了一份合一的信条,承认耶稣基督完全的人性和神性,二性不相混合而联合,童贞女是生神的人。聂斯托利则被流放。
但是,不同学派之间相互的不信任使得这个短暂的和平没有持续太长时间。449年,主教们在以弗所召开了另外一次会议,严重打压了安提阿学派,而罗马教宗利奥一世更为持中的信函甚至没有得到宣读的机会。这次会议被教宗利奥斥为强盗会议。451年,主要在利奥的努力下,第四次大公会议在卡尔西顿召开。
卡尔西顿大公会议在利奥的思想主导下,巧妙地避开了先前各种基督论在逻辑和历史上带来的难题,谴责了分裂基督二性的聂斯托利主义,也谴责了混淆基督二性的学说。大公会议认为,基督“是子,是主,是独生的,具有二性,不相混乱,不相交换,不能分开,不能离散。二性的区别不因联合而消失,各性的特点反而得以保存,会合于一个位格、一个实质之内。”这成为普世基督宗教对基督神人二性的经典论述。会议也将耶路撒冷教区从凯撒利亚教区里独立出来,形成了罗马、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安提阿、耶路撒冷五个享有尊崇地位的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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