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柴瑞霁》:
人生目标既已确定,我便付诸行动。在这种良好的家庭氛围中,我白天下地干农活,回家吃饭或晚上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中医。父亲对失去升学资格和机遇的子女们,做了一个学习中医的成长规划。在当地的小天地里,几个子女都要以从事中医为生,应该有个分工或主攻。当时,就确定我大姐学妇科,我大哥以学内科为主,我以针灸为主。每个人都要全面学习,但各有侧重。父亲把他跟前学习针灸的书籍和资料都给了我,并给我布置每天的学习内容,严格要求,从针灸歌赋开始,十四经络经穴总歌、分寸歌、标幽赋、百症赋、玉龙歌等自然要求背诵,然后再背药性赋和汤头歌诀。记得那时还有陈修园的《医学实在易》、《医学三字经》、汤头歌诀等,每天勤读默记,专心致志,不论寒暑,从不间断。那时我学习的主动性很强,因为我深知未来只有这一条出路了。即使下地参加劳动,也要往手背上、胳膊上写几首方歌或几段经典条文,有空就背,干着念着,在汗水浸没字迹之前,我就已经熟诵于心了。后来,在父亲的指导下,我又进一步背诵《内经选读》《伤寒论》《金匮要略》《外感温热篇》《温病条辨》等中医经典,为以后的学术研究和临床实践扎下了厚实的理论根基。
2.艰辛曲折升学路
1972年,或许是父亲救治无数,德泽深厚,或许是我立志学医,精诚所至,无论怎样,命运之门意外地为我开启了一条缝隙,透出一丝光亮,给了我一次升学的机会!
那时正值“文革”军管时期,运城地区、万荣县的领导都敬佩父亲的高超医术,经常请他看病。万荣武装部政委宋某曾介绍一位回乡的部队首长家属找父亲看病,共看了三四诊,疗效显著。该首长家属很是感慨,叮嘱父亲一定要把自己高超的医术传承下去。有一次复诊调方,正好碰见我从村林业队干活回家,当她了解到我一边在农村下地干活,一边业余学习中医,因为家庭出身不能正常上学的情况后,回县城后就立即建议县里按照政策,推荐我作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上学。
当时运城卫校正在招生,竞争相当激烈。如果能上卫校,那时的心情不亚于现在考上大学。推荐只是有了资格,要真正上学,还须经过简单的文化课考试和政治审核,然后择优录取,但最后还是因名额比例太少而未被录取。
后来山西省中医学校又到运城招生,只有十几个名额,而我能争取的名额比例仅占0.5%。由于个人出色的表现和对中医深深的热爱,加上山西省中医学校来运城招生的负责人杨精华、白彩琴老师了解到我是当地有影响的名医子弟后,反复向学校请示、说明,最终被山西省中医学校录取。
山西省中医学校当时与中药材学校合在一起,学制两年。因为我有前边近两年在家庭的学习经历,在学校我尽可能多的学习掌握中医知识。渴望学习的不易,学习机遇的难得,客观环境决定了我再没有任何路可走,只有这一条路:就是当个中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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