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的作者伊恩-弗莱明游记国内首次出版。他有着传奇的一生,作为间谍大师,他笔下的城市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007”的广大粉丝们能从中了解“007”故事发生的城市背景,甚至灵感来源。
作者看待的世界的眼光比较独到,从他的笔下,我们能了解到60年前的世界城市生活的另一个侧面。
英伦、复古。作者旅行中常与各个城市的上流社会往来,书中可见那些少有游记作者讲述的城市景观,如香港的皇家高尔夫俱乐部,维也纳的重要家族,芝加哥的FBI,日内瓦的语言学校等等。英伦范跃然纸上,戳动每个英剧迷,腐国控的冷感、笑点。作者的老派作风十分符合时下对复古的喜爱。
作者给每个城市作的“前线情报”有趣、生动,相当于那个年代的某种“地方志”,值得一看。
知名旅行作家简-莫里斯(Jan Morris)作序推荐。
《惊异之城》是由“詹姆斯-邦德”系列作者伊恩-弗莱明创作的一本游记图书。本书于1963年11月、由Jonathan Cape首次出版。本书是弗莱明根据自己的两次旅行,为《星期日泰晤士报》撰写的系列文章。一次是1959年的世界旅行,一次是1960年对欧洲的驾驶之旅。本书涉及欧洲、亚洲以及北美洲的14座城市,记录了弗莱明在每个城市旅行中的第一手的所见、所感、所想。与其他游记不同,弗莱明作为惊险小说作家,他更多地将目光放在了城市的“地下”,包括赌场、妓院、夜总会、酒吧等等,也拜访过毒枭、黄金大王、警察局长这类人物,颇有“007”电影感。在每个城市的最后都含有一个“前线情报”部分,罗列了在当地的酒店、餐馆、食物以及夜生活方面,他向读者提供的建议。弗莱明的性格在本书中有鲜明体现,他的文字常带有辛辣的讽刺,看待城市的眼光也颇为独特,为读者带来了不同的视角体验。
1:香港
如果你写惊险小说,人们会认为你一定过着惊险的生活,喜欢做惊险的事情。从这一错误的认知出发,《星期日泰晤士报》编辑部多次催促我干点刺激的事,然后写下来。1959年10月底,他们想出一个点子:我应该环游世界上那些最激动人心的城市,然后写几篇文笔优美的散文。他们说,旅行大概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我将信将疑地与特稿和文学编辑莱昂纳德-拉塞尔(Leonard Russell)讨论了一番。我说,这个计划必然花费不菲,劳心劳力,也没人能在三十天内环游世界,还能以平均三天一个城市的速度,既优美又准确地写出报道。我也坦白承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拙劣的观光客,甚至经常鼓吹在博物馆和美术馆门口提供轮滑鞋。我也受不了在政府大楼吃午饭,对访问诊所和移民安置点更是毫无兴趣。
莱昂纳德-拉塞尔的态度十分坚决。“我们不要那类文章。”他说,“在你的邦德小说里,人们就算不喜欢詹姆斯-邦德,不喜欢那些你臆想出来的‘邦女郎’,也会喜欢小说里的异国情调。你肯定也想为小说搜集更多的素材吧?这可是绝徍的机会。”
我反驳道,我的小说都是虚构的,发生在詹姆斯-邦德身上的事情不会在真实生活中发生。
“胡扯。”他一口咬定。
就这样,不管这个旅程将会多么浮光掠影,我还是暗自期望:趁世界尚存,去四处看看。我用803英镑19先令2便士买了一张环球机票,从财务处支取了500英镑旅行支票,又接连干掉几杯令喉咙火辣、脑袋发懵的烈酒。然后,11月2日,我武装了一打签证、一套有装钱暗兜的旅行西装、一只行李箱(一如既往,里面装了太多用不上的东西),还有我的打字机,从索然无味的伦敦启程,前往世界上那些激动人心的城市——香港、澳门、东京、檀香山、洛杉矶、拉斯维加斯、芝加哥、纽约。
在那个温吞吞、灰蒙蒙的早晨,彗星G/ADOK型客机从伦敦机场南北向的跑道上陡然升空,遮挡盥洗室和驾驶舱的米色帘布以15度角向客舱倾斜。飞机穿过云层,跃升至3000米的高度。在穿越低处云层的底部时,我们遇到了一阵轻微的颠簸。当我们钻出云层,飞入一片艳阳天时,又遇到了一次颠簸。
我们继续爬升了6000米,穿过像棉花或羊毛的云毯,来到总是风和日丽的云上世界。这时,我的头脑开始自我调节,以适应未来24小时将出现的以下情况:发热的脸和冰冷的脚;被外面光亮刺痛的双眼;英国海外航空公司为乘客提供的伊丽莎白-雅顿(Elizabeth Arden)和雅德莉(Yardley)化妆品的气味;机舱里各种各样的牢骚;无数根香烟中的第一根;和邻座交谈的开场白。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有趣的新西兰哥们儿,满嘴土著人的玩笑。前往香港的途中,他除了说话,并无其他事可做。
飞机飞过苏黎世和瑞士平淡无奇的美景,便是石头嶙峋、撒了糖霜似的阿尔卑斯山。意大利湖泊有着蓝色的水洼,雪水融化后一路流淌到意大利平原上正被太阳炙烤的梯田。我的邻座评论说,我们的座位不错,适合观景,不像他上次坐飞机横越大西洋,一个美国女人登机后发现自己的座位在机翼上方,于是大声抱怨起来:“每次都是这样,坐在飞机上,只能看到机翼。”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个美国人说:“嗨,夫人,你就盯着那个机翼看,什么时候看不到了再担心吧。”
在我们身下,威尼斯像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棕色松饼,周围散落着碎屑一般的小岛。松饼上一条散乱流窜的裂缝是大运河(Grand Canal)。飞机时速960千米/小时,亚得里亚海(Adriatic)和远处南斯拉夫参差不齐的边缘在30分钟内就消失不见了。希腊被云层笼罩着,而我们飞临地中海东部的时间刚好够吃完一杯英国海外航空公司奉上的水果沙拉。(我的邻座说他喜欢甜食,让我到洛杉矶后千万不要忘记去吃树莓派。)
此时是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两点,我们正朝着黑夜加速前进,黄昏逐渐降临。一个小时缓慢而壮美的日落后,夜空变成了蓝黑色,然后贝鲁特(Beirut)出现在了前方——在阿拉伯夜空的新月下,那是一片闪烁的星星点点。彗星飞机倾斜着机翼,一头扎进这片石油大地,准备降落。贝鲁特是一个犯罪频发的城市,当我们下机休息时,我建议我的邻座不要把小物件落在座位上,尤其是他那台格外昂贵的相机。我们已经进入了偷盗泛滥的地区,难免有人会顺手牵羊。舱门“咣”的一声打开了,第一根油腻的东方手指伸了进来。
导读
关于作者
作者的话
1香港
2澳门
3东京
4火奴鲁鲁
5洛杉矶与拉斯维加斯
6芝加哥
7纽约
8汉堡
9柏林
10维也纳
11日内瓦
12那不勒斯
13蒙特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