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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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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艾玛,对不起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06388955
  • 作      者:
    阿曼达·马西埃尔著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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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校园欺凌

献给曾经和正在遭受欺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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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阿曼达·马西埃尔(Amanda Maciel),毕业于美国曼荷莲学院,出版社资深编辑。她业余时间写作,热爱跑步、自行车等运动。阿曼达和丈夫、儿子居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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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莎拉这个暑假过得很糟心,无论她走到哪里,镇上的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因为她的同学——转校生帕特曼自杀了,而帕特曼的父母认为是莎拉等人在Facebook上以及生活中,对帕特曼的辱骂欺凌,造成了帕特玛的自杀,于是帕特曼的父母把莎拉等人告上了法庭。莎拉这个暑假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与律师沟通,准备将要进行的庭审。发生的一切改变了莎拉的生活,也使得莎拉重新思考自己的友情、亲情、爱情,她经历了迷茫、偏激、自卑,最终变得成熟,走出了青春期的惘然。最后,莎拉在法庭山,真诚的向帕特曼的父母忏悔,并取得了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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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01  七月

“你是否曾经与帕特曼小姐发生过肢体冲突?”

“曾经什么?”

“你是否曾经——”

“哦,是的。嗯,对,我想在更衣室是有过那么一次。”

即使磁带录音机仍然运转着,这名律师还是在纸上写下:“总共有过一次。”而且,她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而且,法律事务所的那个实习律师也正做着笔录。我不应该去注意他有多帅,但他是这里唯一赏心悦目的人了。他也是这群人里唯一与我年纪相仿的人——那帮律师都40岁上下的样子,而那个女速记员看起来像是有105岁——而且,他是新来的,也许是因为现在正当夏天,法学院正好是假期之类的。这肯定会很不错。自从整个……事件发生以来,我耽误了高三学年①的很多时间,所以我现在进了暑期学校。

以及这个地方。

“1月23日的事件就是这样?”

这名律师始终冷冰冰的,说话不带什么感情,一直浪费着大家的时间。她像是这家事务所一类的机构的头头,反正我不是很清楚。通常我只会见娜塔莉。虽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她在谈话时会正眼看我。不过今天她也是在记着笔录,而且写字时都没怎么注意过我。也许他们只是在写各自的购物清单什么的。

娜塔莉突然抬头看着我,眉毛高高挑起。像是在说,回答这个问题。

“对,我想就是这样。那天是星期二吧?你知道的,因为我们就星期二和星期四有体育课,所以我觉得那天是星期二。”

那位从不进行眼神交流的律师点了点头,然后又记下了这一点。也许她写的是:芝麻菜、卫生纸、橙汁。反正我不知道。天呐,这样真的好无聊。

不出所料,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我是想说,我现在还穿着牛仔短裤。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庭审的样子——比如,午后的阳光穿过大窗户洒落下来,而与此同时,我在证人席之类的位置上,声泪俱下地坦白着一切。显然,你甚至都不该去想着出庭受审,尽管那会比现在的情形精彩得多,即便不会让人多愉快,或者像电影里那样好玩。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挤着坐在一间无窗的房间里,里面有张台面斑驳的仿木桌子(我觉得它无足轻重,但我还是已经盯着它看了足足三个小时了),房间里的灯光太刺眼,空调也吹得太猛,我甚至都感觉不到冷,只是麻木。

我觉得我已经麻木好一阵子了。

但是我并没有杀死任何人。

我偷偷地又瞅了那个实习律师一眼。他是个黑人,留着短发,皮肤极其平滑。他的皮肤颜色很深,在浅紫色衬衣的衬托下显得很好看。它让我想起了以前做美甲时经常用的一款指甲油,在那时去个美容院还不成什么问题。那时候,这件事还没有隔三岔五地出现在报纸上,在杂货店遇到的人们也不会咒骂我。而现在,即使我只是给弟弟们买些该死的薯条和辣酱,他们也会在过道里对我大吼大叫,嘴里满是恶毒不已的话。

之前塞尔夫人在英语课上教我们“讽刺”这个词时,我从未真正理解过它的意义,但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现在我正是因为欺凌别人而反被欺凌。尽管如此,我从未试图去跟杂货店遇到的那些人解释这件事。妈妈说,他们只是些白痴,我应该无视他们。有一段时间里,我是同意她的看法的。

“告诉我们那天发生了什么。”

的确不错。娜塔莉整个夏天都在帮我度过这一切,但是我却仍然不大情愿。那个帅气的实习律师现在看着我,一本正经、面无表情,但是我敢打赌,如果他在杂货店看到我,他也会冲我吼叫的。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垃圾。你现在本来该和朋友待在一起的。

“嗯,好吧。”

每个人都暂时搁下了手中的笔,我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我最喜欢的红色夹趾拖鞋,还有脚趾头上可笑的银色指甲油,随后我想起这样的情形在初中曾有过很多次。

八年级与布丽尔·格雷格斯成为朋友的那一年,我充满了绝望。我们被分到一组做演讲,我敢肯定,她如果看到我演讲时畏畏缩缩的样子,肯定会厌恶我。我不喜欢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但是布丽尔当时——现在也是——毫无惧色。她总是笑着面对全班,滔滔不绝地讲起死刑、leash laws或是任何我们所分到的演讲题目,而我就站在一边,做她沉默的小伙伴。尼迪先生①(不骗你,那就是他的名字)总会说:“那么,莎拉,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语气咄咄逼人。然后我张了张自己像沙漠般干燥的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但布丽尔这时就会叽歪起来:“很明显她跟我看法一样,她包揽了所有的调查研究工作。”然后我们会得到一个A等成绩。

不管怎样,现在我又回到了口干舌燥的状态。而布丽尔也不在这里。我想,她应该是进行着她自己那边的谈话吧,在其他某个地方。她有了自己的律师,我们不应该再找彼此说话。两个多月以来,我们确实也没有再说过话了。

于是我来了这个地方,人们都指望着我能跟律师多说些布丽尔的坏话。因为老实说,这就是这些过程所要做的。比如说在更衣室经历的那该死的一天……那的确是布丽尔干的。关于艾玛遭遇的事情——的确不关我的事,实际上,那不关我们任何人的事。都是艾玛自己。没有人去给她把上吊的绳子系好。甚至在那之前,艾玛也不能说是无辜的。总之,她才是那个——

“华顿小姐?”

我觉得,我一直在不停地陷入长久的沉默。空调让我们每个人都保持着清醒,但是,在我喝了他们给的那瓶健怡胡椒博士②以后,至少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只是觉得有点精神恍惚。我还一直把那只空瓶子在手里转来转去。上面的包装纸已经变得松松垮垮,于是我开始把它往下扯,感觉像是在脱这个瓶子的衣服一样。我真想蜷缩成一团,睡上个一百万年。这些天我睡得可不少。要想让妈妈远离我的案子,要想不用跟弟弟们解释这一切,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说得好像能有什么方法去跟谁解释这一切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么,那的确是个星期四。艾玛当时正在换衣服。我意思是,我们大伙都在换衣服;那是在更衣室,因为我们必须得穿好衣服去上体育课。”

每个人又开始动笔记起来。我觉得很痒,感觉像是皮肤绷得太紧。我把重心移向身子另一侧,好让我在身下那张廉价办公椅上坐得更舒服一些。可是不行。我想知道那个实习律师是否觉得我漂亮,但是我随即意识到,没有人会觉得我漂亮,再也不会有了。他和其他人一样,也会觉得我是个怪人。而且,我很清楚自己看起来并不漂亮——我穿着毫无个性的毛边牛仔短裤,头发胡乱地挽起,还涂着少量睫毛膏。最近胃口不大好,我感觉自己瘦了,但瘦得不太正常。

我瞅了娜塔莉一眼,继续说了下去。“布丽尔问艾玛,为什么她,你也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经常跟迪兰说话。”

“你是说豪威先生?”

我小心翼翼,目不转睛,“是的,迪兰·豪威。我男朋友。我是说当时。”

而现在,则成了我的前男友。差不多就是这样,或者说某种程度上。

“帕特曼小姐说了什么?”

我移向椅子的另一侧,“她什么也没说。我意思是,那时候她知道布丽尔讨厌她。”

“你凭什么那么说?”这位律师我并不认识,她在跟我说话时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我。我对她的头发皱了皱眉,它那种金黄色泽会让老女人们觉得很年轻,但实际上,那只会比灰白的发色更让她们显得苍老、过时。

“每个人都讨厌她。每个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和所有男生发短信,也知道她对迪兰十分着迷。布丽尔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其他人也都这么想。”

我的声音大了起来,那个帅气的实习律师看着我,眼神略显犀利。我已经很久没再给谁说起过这一切了,我差不多快忘了人们有多讨厌我。现在甚至连娜塔莉听了这些也会叹气,好像她已经厌倦了我的废话。

但这并不是废话。每个人都将艾玛·帕特曼视为眼中钉。我们并没有杀死她,但是很遗憾,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喜欢她。而现在,既然每个人都认定是我们杀了她,或者说多少有点责任,那么我觉得我现在比她在世时更不喜欢她了。

“然后你和格雷格斯小姐做了什么?”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她仍然没有抬眼看我。“布丽尔骂她是个贱人,”我说,“我想我可能推了她一下。就一下。”

“你把她推到了储物柜上,是吗?”

“我想是的。”

“然后帕特曼小姐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我是说,我觉得她在哭。”她总是在哭,我想再补上这么一句,但娜塔莉告诉过我不要“添油加醋”,尽可能简单地回答就好。

“你觉得?”

“她是在哭,行了吧?”

“然后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我让她离我男朋友远点。”

“你还说过其他的话吗?”

“说什么?”

“我们有证词称,你……”那个顶着屎黄色头发的脑袋转向帅气的实习律师,他递给她一张纸,上面有几行字。“对,就是这个。你骂她是骚货?”

“好吧。”

“你是否骂过帕特曼小姐骚货?”

“嗯,我想是吧。”

“你不记得了?”

“我是说,我不记得是否在那天骂过她骚货了。”我记得曾把艾玛推到储物柜上。她的暗红色头发没有挽起来,当她身体自我保护似地微微退缩时,那些头发散成一堆漂亮得令人生厌的卷曲,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一边退避一边哭喊,那种样子反而让我更来气。她呜咽着说了什么,我记得很清楚。她轻轻地举起了双手,可能是想表示投降,要不就是终于准备保护自己了——我不知道是哪种情况。或许我内心是清楚的。我想是表示投降吧。

这才是真正的“添油加醋”,尽管我也因此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说,你在其他场合骂过她骚货?”

“我是说,我就觉得她是个骚货。我确定我是骂过她骚货。但我不确定我是否在1月23日那天骂过她骚货。”

每个人都停下笔来看着我,表情诧异,沉默不语。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我没法直视任何人的眼睛。我只是看着桌子,期待着自己可以消失。

“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娜塔莉说。这是整个上午她说的第一句有用的话。“我们休息十分钟吧。”

那位金发律师点了点头,似乎她宁愿去任何地方,也不愿和我待在这个简陋的会客室里。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也许我可以回家了。

但事与愿违,我僵直地走到了稍微暖和些的走廊里,等着自己的脚恢复知觉。外面的等候区设有椅子,但是没有人等我。我今天自己开车来的。

“莎拉,”娜塔莉低声说,“你需要在这里冷静冷静。只剩下几个问题了,这很重要。”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踱步走向窗边。窗外是办公区花园的停车区。阳光在一排排四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闪耀着。只需看看,你就能知道天气有多热。但我胳膊上却生出鸡皮疙瘩。

我开始默默地数起所有的白色汽车来,而我的律师在一边不停地跟我说话。它们的数量很多,其中包括我那一辆,我在这里看不见它,因为我停在了另一边。我看见一辆银白色的奔驰,和布丽尔的那辆简直一模一样,我记起她车胎被划坏了,那是我们最早上新闻的时候。也许她现在有一辆新车了。我悠闲地将双手伸进了短裤口袋。右边口袋里有一张口香糖包装纸,我将它揉成了一个小球。

娜塔莉终于安静了一会,而我正好数到了十六辆白色汽车。当她又开始说话时,我听见了。我意思是,我忘了隔离掉她的声音,于是它钻进了耳朵里。

“我们是在努力让你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一个女生死了,每个人都想让你和你的朋友为发生的事情负责。”

“但我们没有责任,”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并没有犯下什么事。”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就应该这么简单。”

娜塔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它恰恰就不是那么简单。人们悲伤又愤怒,他们只希望看到你的抱歉。”

但是事情就是那样啊。

我并没有觉得抱歉。

艾玛一直是个勾引别人男朋友的贱人,一直到三月份她自杀那天都是。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却彻底毁掉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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