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学者只喜欢古人的警句和引用罗马人、希腊人、波斯人、埃及人的事例;他们对当今世界的历史不感兴趣,他们对身边跟他们一道生活的人无动于衷,丝毫不注意他们的风俗。反过来,妇女、宫廷人十以及一切学识不足却风雅过人之士,对在他们之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却渴求了解一切在他们眼前发生、仿佛受他们掌握的事情。他们审视这一切,辨析这一切,时刻注视着身边的人,非常陶醉于别人对他们的同辈、同胞,总之对那些跟他们相似可他们却认为自己与其不同的人所做的描述和描绘,以至于我们甚至认为有必要在讲道台上暂停福音书的布道,通过他们的弱点来抓住他们,用合乎他们口味、他们能够接受的事情来让他们重新步入正途。
宫廷或者是不了解城市,或者出于对城市的蔑视而不屑于指出城市的可笑之处,以至于对这种可笑事情所可能产生的形象熟视无睹;反过来,人们描绘宫廷的词汇则总是理所当然的惶惶然崇高无尚,城市从这种简略的描述中得不到满足好奇心的东西,从而得不出对国家的一个正确概念,而这甚至是必须亲身经历才能够了解的。
另一方面,人们不会承认别人用来描述他们、指称他们,使他们得以认识自己或高尚或脆弱的道德特征,这是自然的;于是他们为了摆脱困境,便指责这种特征,他们是这样不赞同讽刺,以至于讽刺开始松手离开他们的时候,便会去盯上别的人。
总之,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办法仅仅靠一部伦理学作品便能够满足人们如此不同的口味?有的人寻求某些定义、分类、表格以及方法;他们希望别人向他们解释什么是一般的美德,什么是这一种特定的美德;价值、力量和高尚彼此有何不同;什么是由于各种美德的或不足或过多而在彼此之间产生极端的恶习;美德从哪一种极端中可以得益更多;至于任何别的学说他们都不喜欢。其他人则乐意人们把风俗归结为激情,而把激情解释为血液的流动、纤维和动脉的运动,而不问一个作者别的一切说法。还有第三类人,他们相信任何有关风俗的学说都要致力于移风易俗,区别风俗的好坏并厘清人们心中虚幻、软弱和可笑的东西和可能存在的善良、健康和值得称道的东西,所以无限喜欢阅读:他们设想有关自然和道德的原则,古人和今人已经反复宣讲,眼下首先是要致力于把这些原则应用于当前的风俗,通过人们如此熟悉可是却不打算从中吸取教训的这些事物的形象来使人们互相匡正。
这就是泰奥弗拉斯托斯留给我们的《风俗品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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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
拉布吕耶夫是路易十四时期最杰出的作家之一。没有一个人的文笔能够比他更丰富多彩。
——夏多布里昂
他(拉布吕耶夫)向我们展示的他那时代的内俗画,从总体而言,是我们所掌握的最准确,最完整的画卷。
——P.莫里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