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读者进入被摒斥之人的团体,借书中的主要人物,把这座城市所造成的扭曲呈现出来。酒精、性、贪得无厌,以此补偿他们的处境,决定他们的生活与行为,对妇女施暴,把同性恋当成阀门。
塞尔比所描写的雷德胡克屋,是因1939年一个低收入家庭住宅计划所兴建,但很快就成了贫民窟,大多住着爱尔兰人、意大利人、黑人和波多黎各人,年久失修。挥之不去的暴力倾向转嫁到小孩身上,孩子们多半一无所有,缺吃少喝,形单影只,运动场于是成了学习口语及身体暴力之所,并且都染上了种族的色彩:“别的小孩说,这儿的臭虫都是黑的,然后这位少年说,你妈妈为了钱陪意大利佬上床,另一个少年抽出指甲锉刀,把他的腮帮子划开。”洗衣店是黑人、波多黎各人、意大利人与犹太家庭主妇的战场,在这里解决彼此间的分歧。
她们的粗暴展现在众人的唱和上,口中议论着一个可能从四楼窗口摔下来的婴儿,而非出手搭救。大部分靠社会救济金过活的家庭,直接在烈酒商那儿兑换支票,每个月初都大排长龙。这儿不采取任何积极措施,所以摆脱不了社区的处境。“最后一个出口”意味着死胡同的入口,塞尔比在这条巷子里收集了所有的残忍行为,而美国这幅如此洁净的自画像并未将之涵摄在内。负面的图像呈现出纯粹以资本主义为宗的社会变态,如果穷人互相毁灭的话,它也不会反对的。这位作家不遗余力地拆穿“美国梦”,这个梦植基在致富、自私自利与竞争之上,使得社会情形恶化。塞尔比的小说于1989年被拍成电影,现实意义丝毫不减;但审查纽约的计划却以安全为由而被劝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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