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君骄傲地说:“女儿可乖了,现在会说许多话了,还会拿着你的照片喊爸爸。”
胡忠低下头:“其实我知道的,女儿也很需要我,可是,这里有这么多孩子……”
“我知道,我明白,其实越是节假日,孩子们越需要老师。”谢晓君点点头说。
胡忠拉着谢晓君的手说:“走吧,我已经告诉孩子们你要来了,他们高兴得很。”
穿过塔公镇短短的街道,西康福利学校的大门已经进入了谢晓君的视线。她惊喜地发现,学校的铁栅门后面,挤着一大群笑着闹着的孩子。
孩子们已经看到了胡忠和谢晓君,挤在最前面的当然就是丹珠。
丹珠大声喊道:“胡老师,谢老师。”其他的孩子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看着孩子们热情的笑容、纯真的眼神,长途旅行的疲倦都消失了。
进了学校的大门,孩子们抢着接过胡忠和谢晓君手中的行李,簇拥着他们,笑着叫着,往学校里走去。
谢晓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糖果,分给了孩子们。孩子们非常高兴,礼貌地说着谢谢,谢晓君忽然觉得这里似乎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整个寒假,谢晓君都待在西康福利学校,陪着丈夫,陪着孩子们,还自告奋勇地给孩子们上起了音乐课。
天气好的时候,谢晓君就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排练自己编的舞蹈《北京的金山上》。
能歌善舞是藏区孩子们特有的天赋,但是孩子们这样正规地排演文艺节目还是第一次。
谢晓君发现孩子们学得很努力、很认真,也学得很快。随着谢晓君喊出的节拍,孩子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个动作都学得一丝不苟。当谢晓君伸出手做出一个舞蹈动作的时候,她看到100多个孩子整整齐齐地做着同样的动作,心里真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感动。
“到塔公草原来!”一个执着的声音在她的心头噢起。
和孩子们相处的时间越长,感情越是深厚,内心的那个声音便会越强烈。
在给孩子们上音乐课、教他们唱歌的时候,谢晓君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声音特别好,特别有潜质。在一大群孩子的合唱声中,谢晓君总是能清晰分辨出她的声音。
谢晓君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叫白玛,不太喜欢说话,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给人的感觉是害羞和孤僻。胡忠告诉谢晓君,白玛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后来又生病去世了,她来学校之前是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的。
谢晓君不由得叹息,这些孩子真的是备有各的不幸,各有备的伤心故事。也许正是因为内心的创伤,才造成了他们性格上的一些缺陷。
白玛平时对人很冷淡,但在上音乐课的时候,却显得特别有激情。当白玛一唱起歌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焕发,朝气蓬勃。这是一个很有音乐天赋的女孩,如果能有老师好好指导她,今后一定能将自己的天赋和才华展现出来。
谢晓君开始有意识地接近白玛,关心白玛的学习生活,在上音乐课时,经常让白玛领唱。
没过多久,白玛就开始依恋谢晓君了。白玛的话虽然还是不多,不善于表达内心对谢晓君的感激之情,但谢晓君却能感觉到,白玛特别愿意接近她。当有别的同学来和她讲话的时候,白玛也会偷偷凑过来。
有一次谢晓君问白玛:“你喜欢唱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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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