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邓大军南渡黄河后,曾经在这一带活动过,当地的人民群众,这次听说刘邓又要渡河了,高兴得欢天喜地,表现出无比的热情。纷纷把家里仅有的粮食拿出来,非要让解放军带上不可,他们说:“这是支援南下的一点心意。”
淮河南岸的潢川,是一座秀丽的城市,犹如镶在大别山边沿的一颗珍珠。它内通大别山,外连淮河,几条公路干线交汇于此,是一座军事重镇。白崇禧的桂系部队长期盘踞该镇,人民群众惨遭蹂躏,城市冷落,商业萧条。
当地群众尤其对桂系军阀张淦,恨得咬牙切齿。当年张淦的部队在这一带驻扎,正赶上闹灾荒,几乎颗粒无收,老百姓饿得饥肠辘辘,出外乞讨。而张淦却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横征暴敛,强夺豪霸,把老百姓仅有的一点救命粮都抢了去。更令人愤恨的是到处抓壮丁,凡是青壮年一个不剩,全被抓进他的军营,谁要外逃,立即刀劈、斧砍,尔后送到村边示众。仅潢川一个城,被张淦惩罚死的,就不下百人,几乎家家受过他的残害。
指战员听到群众的血泪控诉后,纷纷表示,一定要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部队继续前进,很快到达新县。新县令陈赓浮想联翩。当年陈赓在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12师当师长时,曾在这片热土上辗转战斗,这里留下了他的足迹。他指着一个山头,对身边的参谋说:“那个时候,我到这里来过4次,就是在这个山上与敌战斗时,腿被打伤。”
当晚部队宿营,陈赓住在他当年的房东家里。白发苍苍的老妈妈,拉着陈赓的手说:“老百姓盼你们,盼得都把眼泪流干了,头发盼白了,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我说今个一大早,喜鹊咋老叫个不停,没想到陈师长你这个贵客来了。这下子好了,老百姓总算盼到了头。”说着老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你们走后,我家大娃就被拉去当兵,他想家,半夜里逃跑被抓回去,活活给打死了。这还不算,又让保长把二娃、三娃都送到他们那当兵,二娃、三娃不从,就与保长他们打起来,又被保长一枪一个给打死了。3个儿被打死,我就不想活了,跳井被乡亲们救起来,上吊又被乡亲们解下来。乡亲们说,你们正在北边打哩,打完北边就到南边来了,一定要等到你们回来,给我报这个仇!今天,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的仇能报了。”
哭着哭着,老妈妈对陈赓说:“你看我尽说话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还给你埋着一坛子老酒哩!”
老妈妈顺手抓起一把铁铲,在房檐下挖起来。一坛飘着浓烈、香醇的酒被挖出来。“来,来,一人喝上一碗。”
陈赓和参谋们,此时眼里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在战火中失去3个儿子的老妈妈,还时刻想着解放军,想着亲人。陈赓端起酒碗,递给老妈妈:“大娘,你先喝第一碗,这是你儿子们对你的孝敬呀!”说着陈赓跪在老妈妈的面前,参谋们也跟着跪下来。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