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用经方治大病、怪病
历代经方家均以善用经方治大病、重病、怪病而名。曾氏亦以其娴熟的经方功底而善治大病、怪病。李可老中医提出:“难症痼疾,师法仲景。”曾氏亦大加赞赏,他认为:“中医临床理论的根基就在仲景理论,万病不离乎六经。在六经辨证理论的指导下,观脉察证,析机辨微,对不少疑难杂证和危重之证,掣用经方,常收到显著治疗效果。”如曾氏早年在凉山行医时,诊一张姓患者,因突发右胁剧痛而人院,即请中西医会诊,西医诊断为“化脓性胆管炎”,在做好手术准备的同时,曾氏依据右胁包块剧烈疼痛,诊断为胆痈,处以大柴胡汤急煎,每半小时服药1次,当夜服药1次,疼痛减轻;次日查房,胁下包块明显缩小,调整方药继服,后患者自动离院。治疗此例时,正值曾氏大学毕业十余年,处于医理提高阶段,他不畏疾病之凶险,应用伤寒经方,使此危重之疾化险为夷。时隔多年,曾氏对此案仍记忆深刻,体悟颇深,他在案后按语中语重心长地指出:“非常希望中医在急症方面能够深入下去。”
另如前述的治疗张某“肾盂肾炎”发热一案,曾氏在按语中说道:“此案抓住三焦的生理病理,以及伤寒少阳的审证要点,用经方收显效,遂对《伤寒论》‘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之论深信不疑。可见抓主症,用经方,能治大病,能治怪病,诚非虚言。”
又如治疗汪某痹病案,曾氏处以乌附细辛大剂而起30年之沉疴。他在案后指出,此病乃“仿《金匮要略》‘痉湿喝’‘中风历节’两篇之法,用之多效”。细研此方,乃经方麻附细辛汤、乌头桂枝汤之变方所成。
又如,治疗胡某皮肤干燥案,患儿半岁,两颧下局部皮肤干燥、脱糠屑,曾氏指出面为阳经所主,干燥失润,当属肺脾失输失化,其源多在肾,以经方甘草干姜汤合姜桂汤加附子,力扶肺脾肾之阳,前后两诊而愈。这是将中医基础理论与伤寒经方、郑钦安扶阳思想有机结合,成功治疗疑难杂症的典型案例。
又如,慢性前列腺炎,中西医皆视为难病,曾氏另辟蹊径,指出:“慢性前列腺炎,形同内生疮疡,久病伤肾,当扶阳内托为治,以薏苡附子败酱散加用生黄芪、川乌扶阳散寒,益气内托而获效。又因阳虚阴寒内结,在前扶阳内托基础之上亦要加用搜剔通结之药方可收到良效。”在治疗马某患此疾案中,曾氏即在此理论认识指导下,选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前后五诊,一月而病愈。
曾氏亦善用薏苡附子败酱散治疗痤疮,“从‘阳虚寒湿凝聚’理解,借用薏苡附子败酱散治阳虚内痈之方,本异病同治之理,用于面部痘疮”,常获佳效。张存悌老师给予高度评价:“曾氏以本方治疗痤疮,实开皮肤病一新法门。”此类医案较多,读者自可研读品味。
曾氏亦善于融会贯通,学以致用,以伤寒之理、伤寒之法、伤寒之方解决《伤寒论》所未载之疾。如治疗王某“水泡”案,曾氏辨证为“虚阳外越之候”,果断处以四逆汤加白芷,两剂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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