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腑实须通下
浅谈太阳病与足太阳膀胱经
自王叔和编《伤寒论》引《素问·热论篇》以序伤寒以来,因而注家逢起,各展其说。是否尽属仲景原旨,已难考知。不过要看与临床实践的运用与结合怎样。如所注不能与临床相结合,说的再好亦属无用。所以要加以探讨,而这种探讨,不能脱离临床实践,不能作咬文咀字的随文就解、牵强附会于古人。应当以科学的态度,各抒己见,各鸣其义,求其真诠,从而达到认识的统一。
太阳病是足太阳膀胱经证,还是手太阴肺经证呢?因为后世注家不少人认为《伤寒论》中的太阳病,是足太阳膀胱经证。因此有:“伤寒由皮毛而人,邪袭足太阳膀胱经;温病多由口鼻而人,邪袭手太阴肺经”和传足不传手的说法,一直流传到现在。但是,如果从《内经》的理论上,或临床实践中对于“膀胱主表说”及“太阳病是足太阳膀胱经证”不但在理论上找不出充分的依据,即便在临床实践中,更难融会于一体。对此问题,也有一部份医家产生了异议,提出了批驳。现引二家之说以证之。
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麻黄条下指出:“麻黄乃肺经专药,故治肺病多用之。张仲景治伤寒无汗用麻黄、有汗用桂枝,历代名医解释,皆随文附会,未有究其精微者,时珍尝绎思之,似有一得,与昔人所解不同……伤寒之邪,皆由皮毛而人,皮毛者,肺之合也,肺主卫气,包耀一身,天之象也。是证虽属手太阳,而肺实受邪气。其证时兼面赤怫郁,咳嗽有痰,喘而胸满诸证,非肺病乎?盖皮毛外闭,则邪热内攻,而肺气膹郁……是则麻黄汤虽太阳发汗重剂,实为发散肺经火郁之药也。”李氏所说,麻黄汤实为开肺经之郁闭,所以麻黄汤与足太阳膀胱经没有什么关系。
清代伤寒名家柯馥伯则对“膀胱主表说”“伤寒传足不传手说”作了有力的反驳,他在《伤寒论翼》中说:“今伤寒书皆以膀胱为太阳,故有传足不传手之谬。”仲景书,只宗阴阳大法,不拘阴阳之经络也。夫阴阳散之可千,推之可万,以心为阳中之太阳,故更称巨阳以尊之……膀胱位例于下焦之极底,其经名为足太阳,以手足阴阳论,实阴中之少阳耳。以六腑为阳论,与小肠之太阳同为受盛之器耳。“仲景以心为太阳,故得统一身之气血、内有五腑之精髓。若膀胱者,何得外司营卫而为诸阳之主气哉”。“夫心主营,肺主卫,风寒来伤营卫,既是手经矣。且大肠接胃,俱称阳明,小肠通膀胱,具称太阳,伤则俱伤,何分手足?”
根据《伤寒论》太阳病的提纲来看,其所主者为表证表脉。从其正治诸证(如桂枝汤证、麻黄汤证、大青龙汤证、小青龙汤证、麻杏石甘汤证等)的主要症状来分析均为病在肺卫,而不在手足二太阳经,这是现在临床实践中所见到的客观事实。因此《伤寒论》中的太阳病应为手太阴肺经证,比较属合临床实际。
根据《内经》脏象学说应当是肺主表,而不是膀胱或小肠主表。《素问·平人气象论》说:“肺之合皮也,其营毛也”又说:“诸气者皆属于肺”由此可见肺的作用及其主表的理由。而小肠膀胱不过仅司消化藏津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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